“哗!”
块状的猪肉被裹上面粉,放入冒出小泡的油锅里,肉块被油浸没,冒起一个又一个的油泡,簇拥着把炸的金黄酥脆的肉块托出油面。
金澄澄的,讨人喜欢。
三年的时间,宋言之从柴米油盐酱醋茶都还没认全到现在的样样拿手。
他是被生活所迫?他是被温景鹤所迫。
谁知道大名鼎鼎的温大人不会做饭?
“阿言在做什么?”
宋言之专心的处理手上的蔬菜,平日里拿着重剑的手在水中灵动自如,反复的清洗。
“你何不猜猜看。”
温景鹤绕到宋言之的身后,拈起一块酥肉。
“猜有多没意思?”他将酥肉塞进宋言之嘴里,嘴里噙笑。
“你做的东西还需要猜?”
“嗯?”
温景鹤溜回桌前,支头看着那高挺的背影。
“没什么,你继续做吧。”
宋言之虽感到莫名其妙,却也没追问。
宋言之是不知道的,他身后的人已然换了副面孔。
宋言之拿出一壶怒珠放在桌上,温景鹤只觉得眼熟。
“今日是你的生辰,有什么愿望吗?”
温景鹤往嘴里扔了块笋,嚼了嚼。
“我能有什么愿望?都是假的,何必当真?”
宋言之可不干,“假的也是期望,何不试试?如果实现了呢?”
温景鹤灌了一口茶,无奈之下。“好吧好吧。那就……保佑阿言平安快乐。”
宋言之凤眼里闪着碎光,挑眉问道:“没了?”
“没了。”
宋言之突然俯身贴近温景鹤的面前,琥珀色的眼眸和茶色的眼眸相撞,彼此的眼里都映着对方的影子。
温景鹤脸上一红,不敢直视。
“你说错了。”稚气的声音早就不见,清朗略微带着暗哑的声线打在温景鹤的耳畔,惹的一阵潮红。
“什么?”
宋言之挑起温景鹤的下巴,勾起嘴角,“不是我,是我们。”
“不都一样吗。”温景鹤小声嘟囔。
宋言之轻柔一笑,没有说话。
当唇附上的那一刻,温景鹤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宋言之抵开贝齿,相互交缠。他将温景鹤打横抱起,放于床榻。
随后便解开衣衫,与温景鹤颠鸾倒凤,云雨相谈。
香炉内烟雾缭绕,弥散于空中。
本是寂静的环境突然传来一阵叩门声。
“笃笃笃。”
君闻诚正欲解下衣袍的指间一顿,不悦的皱了下眉。
“进来。”
一个消瘦的身影映入眼帘,清秀貌美的脸上多了些许笑意。
君闻诚却感到警惕,“朱谋任?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是如何进来的,圣上何必太过在意?”他丝毫不畏惧君闻诚的身份,自顾自的在桌前坐下。“我是和圣上来谈笔交易的。”
君闻诚冷哼一声,“你和我谈交易?你可知我是谁?”
“人,再不过普通的人。”
“你这是在让朕斩了你?”
朱谋任噙笑,“现在你会斩了我,但后面你就不会了,说不定还会谢我。”
“呵,你如何笃定…”
他的话被眼前的东西堵在了喉咙里,那是块令牌,是调令千军的令牌,是调令傀儡千军的令牌。
“你要知道,傀儡可比人强了不知多少倍。”
君闻诚眼眸中闪过一丝贪婪,“这不是在宋城手上吗?”
“在他手上又如何?现在是在我手上。”
“你有什么想要的?”
君闻诚可是个明眼人,居然让他拿令牌,就一定会从自己手上拿到什么,他朱谋任,断不会做亏本买卖。
朱谋任闻言轻笑,“圣上可是个爽快人,我想要的,是—”他顿了顿,面容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你的命。”
“你放肆!!”君闻诚打翻香炉,香炉磕在地上,香灰撒了一地。
“你怎敢…尔敢!”
“圣上。”朱谋任冷清的嗓音打断了君闻诚,“小人不过开个玩笑,你又何必如此紧张?莫非…圣上是个惜命的主?”
“呵,世人都为惜命,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世人都惜命?可笑!当真可笑!世人可没有君王那般拥有万贯家财,拥有高官俸禄,只有冲阵杀敌。他们若都是惜命…”朱谋任靠近君闻诚,杏眼里浮出戾气,还有少许可笑。“你这皇帝又能坐多久?怕是早就死在那富丽堂皇的宫里了吧?”
“朱谋任……”君闻诚脸色一青一白,像是要把银牙都要咬碎。
“圣上,我暂且不要你的命,我现在要的是,宋城的命。”
“这有何难?直接杀了便是。”
“不,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我答应便是。”他的目光落在那块令牌上。
“不,我要你把他给我。”
朱谋任两指将令牌推出,“既然圣上已经答应了,那就请圣上务必做到信守承诺。”
“朕自会做到绝不食言。”
朱谋任淡淡的回视了一眼,“但愿你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