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从身后飞过的剑狠狠的插在石缝里,用力之大,剑身都在颤抖。
“阿十是吗?”宋言之丝毫不惧怕,踱步走向阿十。“哦,不用说了,因为接下来。你就再也不配用这名字了。”
阿十将温景鹤轻放在地,倚靠这石头。
将他散下的碎发别在耳后,目光似水温柔至极。
阿十背对着站起,将束发散下。如墨的发丝散在肩头,好似瀑布一般。
他跪在温景鹤面前,对他磕下三头。就像当年的拜师礼一般。
“先生告诉我,我的名字永远只叫阿十至于你要说的,我不会信你半字。”
“那可惜了,我本想让你与你那没有多少时日的娘相会的。看来是我自作主张了。”他说的那般轻松,不免让阿十有点动摇。
“我没有家人。”
“阿十皇子,何必自欺欺人?”
阿十猛的掐住宋言之的脖子,“谁告诉你的?”他说完又觉的好笑,“环砂国早就灭了,何来的皇子一说?”
宋言之不在乎他的失礼,甚至还很高兴。嘴上扬起了笑意。
“你可以不认这个皇子,但你不能不认你娘。”
阿十眼神暗了几分,嘟囔道:“她不是我娘,从来都不是。”
“那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灭了环砂国吗?不想知道害你家破人亡让你流为街头的人是谁吗?”
“我不想!先生说过去的就是死了!”
“死了吗?”宋言之重复一声,“哈哈哈哈哈!”他仰头大笑,勾人的脸庞上浮现戾气。
“赵韵谢,你当真愚蠢。”
阿十,又或许可以唤为赵韵谢。他双目暴起血丝,贝齿咬的作响。
“害你家破人亡的人就是你的好先生啊!他只不过是想打断你的腿,然后让你感恩呢。”
“你胡说八道!”
宋言之面色一沉,抓住赵韵谢的手腕,轻轻一转。就发出一声断裂声。
“该说的都说了,至于你信或不信,可由不得你。”他越过赵韵谢,将插在石缝中的剑拔出归鞘。
俯身打横抱起温景鹤,看了眼愣在原地的赵韵谢。
“你不是宋言之,你怎会是他?”
他说的前言不搭后语。
“是那个好人吗?我可从未说过我是个好人。”
好人?好人是什么?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应为他要让赵韵谢知道温景鹤的目的,让他死心,彻底离开他。这样他就是自己的了。
待到宋言之离开的时候,赵韵谢才收起不可思议的嘴脸,重新将发丝束起。
这么有趣的事不该只有他一人独享,他要分享给他人。
话说,宋言之他是不是不知道用他的身份来威胁他是最蠢的。
他的那步棋,早在此前就被先生吃掉了。
宋言之将温景鹤安顿好,吩咐下人煮碗醒酒汤。
忙完这些事之后,不由感到身体疲倦,扶在床沿昏昏睡去。
睡梦中似乎感到有人在他身上给他披上了件毯子,熟悉的香味拂过鼻间,似牡丹却又淡雅,似梅花却又清新纯粹。
叫人琢磨不透。
那是他这辈子都忘不掉这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