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宋无期在纸上写下最后一笔便放下手中的毛笔。毛笔被搁在檀香山木案桌上,发出一声轻响。“我还真是小瞧了他。”
“宋贵妃,那是否还要……”底下跪着的人抬起头,正是白日里宋府厅堂门外的那名仆人!
“继续盯着,我可不想错过什么有趣的事。”宋无期起身,缓步走了下来到那名仆人的面前。看了他良久才开口道:“听说你娘有顽疾在身,事实可真?”
那仆从见宋无期走下来便识趣的低头,等道他问完这句才开口:“回宋贵妃,此事为真。我娘早年因病生出了顽疾,至使现在都为曾好。”
“当真是可怜……”宋无期沉思了一会,招手叫来一旁的仆人去库房取出一百两银子过来才转头道:“我深居宫中不能前去探望,所以这一百两银子是我的一丝心意。你若拒绝便是你我主仆缘分已尽,日后就大可不必再相见了。”
仆从心中一动,若是拒绝了宋无期便可寻得更好的下家。更何况这区区一百两银子?即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便委婉拒绝道:“我先替我家老母谢过宋贵妃好意,但这银子我是断不会要的。小人并为做什么大事,若是就次拿了这银钱,我家老母是不会同意的。”
宋无期面色一沉,凤眼里闪过一丝杀气。所幸仆人一直低头,并为看见他的表情变化,不然当场吓死在地。
好不识抬举!
宋无期温柔一笑,“那即如此,我便不坚持了。时候不早了,你先退下。”
仆人行礼退下,宋无期一改温柔,面色阴沉可怖,眼眶因愤怒变的通红。
“咔——”
一只御赐的毫州毛笔被他生生折断,他的双手都气的发抖。声音嘶哑的喊道:“楚冕舟!”他身后的珠帘一响,楚冕舟从里屋走出。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可他并为做出什么出阁之事。”冕舟低声道。
宋无期冷笑一声,“好啊!我养大的狗吃里扒外,不懂感恩和衷心。那还不如剁碎了去喂另一只。”
“…………”
宋无期见楚冕舟不说话,不由的火大。
“大理寺寺卿该不该这么柔弱。楚冕舟,你应该知道的吧?”宋无期本生的温柔可人的脸庞现在却如同煞神恶鬼一般令人胆怯。
“我明白了。”楚冕舟皱起了眉头,快步走了出去。
好啊!好啊!一个个都是吃里爬外的东西!真的是好啊!
已是入了夜,街上冷冷清清,一个活人都看不见。时不时刮上一两阵大风衬托环境。
一阵快跑的声音极速穿过,还穿了一两句哀嚎:“救……救命…救命啊!”
他身后什么都没有却让那人害怕的盯着。
一处死胡同,他逃不了了。他在心里默念——
“菩萨在上!救命!我朱谋任从未干过偷鸡摸狗之事!虽然痴迷于花家妹子,但强奸我可从未干过啊!不是,我连鸡都没杀过,一见血就晕,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我错在哪阿!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还有一个断腿的妻子啊!不对,我好像没成亲……哎呀不管了!救命啊!救命啊!救—”
“你他娘再号信不信老子立刻送你去死?”
“哪个神仙相救?我朱谋任对阁下感激……我去他娘的!是你这狗屁搞的鬼?”
“滚蛋!不想死就闪一边去。”
宋言之一脚把朱谋任踹到一边,自己抽剑上前。
“喂喂!你他娘的不会轻点?”
宋言之挡下一阵劲风,眉头微皱。是桦甸?不对!不是!是另一个傀儡!
服了,碰到朱谋任准没好事。
在过了几十招之后才发现那人的实力远在他之上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所谓打架虽帅,保命更帅懂不懂?
后面的影子:?
朱谋任:???
我去……少见啊,宋言之竟然逃跑了!!
逃你奶奶的狗腿子!
宋言之拧起朱谋任的衣领,飞身越上树梢极速狂奔。
“我尽然没把你这个逼给扔下去?”朱谋任当场反抗,“你把话说清楚!谁是逼?”
“你。”
简言意骇。
他们没瞧见,一旁高大的杏树上,一抹青色盯着他们身后的东西。半张脸埋在阴暗处,月色打下的光斑在他的衣服上轻轻跳动。
手上有寒光闪过,泛者点点银光。
那东西像是看见了他,立即发狂的冲向他。
后者不慌不忙,白皙修长,骨骼分明的手展开铁扇,飞身上前。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迟疑。
温景鹤擦拭干净扇子,俊美的面容闪过一丝不屑。
那小鬼竟然打不过?开什么玩笑?明明上次打自己就很刚好吧。温景鹤对宋言之踹了自己一脚怀恨在心。并想着一定要用同样的力踹回去。
“温大人。”楚冕舟对他行礼。
“哦,是寺卿大人啊。这么晚还来街上闲逛?”温景鹤对于楚冕舟的出现并不惊讶,又或许可以说是理所应当。
“那温大人这么晚在这干什么?”他向倒在温景鹤脚边的无头尸看了一眼,意为不明的说了句:“来杀人?”
“什么杀人不杀人的,这就是块木头。你说对吗?寺卿大人。”他总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楚冕舟已经不知道多想抽他一顿。
楚冕舟抽了下眉,“是吗?好像确实是块木头。是我言错,还请温大人见谅。”
“是你言错?”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那你还问?”
“………”
温景鹤见这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终于浮出了一丝茫然和惊讶。
爽!
他乐乐呵呵的向回路走去。只留下楚冕舟一人在风中凌乱。
宋言之和朱谋任跑到一座破庙面前停了下来。
“说吧,为什么?”
“啊?”朱谋任好像没反应过来,看见宋言之那注视的目光,话在嘴里打了个转,“来引你出来。”
“我?”
“当然是合作了。”朱谋任瞥了他一眼,笑意更深。“你难道不恨宋庆?你不恨君闻诚?你不恨宋无期?是他们拉你出了青楼,但让你活的连狗都不如。你,不恨他们吗?”
宋言之张了张嘴,终是没说什么。
是的,他恨。他恨他们,恨他们为什么要让他离开。为什么只给他白眼,为什么只知道利用?为什么?
“所以,想好了吗?言之,你要知道,你如今只有十八岁,你没有办法找到帮手的”朱谋任依旧不停的劝导宋言之。
去?
不去?
“你为什么要拉我?”他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他在崩溃。
“我?我想当皇帝。”朱谋任毫不夸张的道。“我要让天下人看看,贱民的孩子也能当他们的君主。”
呵,君主,贱民……
宋言之英俊的面容逐渐扭曲,他下了觉心,抬起头,苦笑道:“好,我答应你。”
是啊,这天下该换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