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不可避免的转向恋爱经历,沈雨浓讲,边鹤就听着。
她讲她高三谈了第一任男友,没有拥抱,没有牵手,两个人的班级隔一条长长走廊,每天见面的时间就是在水房接水和上学放学一起坐公交车。肩膀和肩膀碰在一起,看夏天的夕阳和冬天的朝霞,看云看雨看落雪。年级里抓早恋的情侣抓的很严,他们两个每一次都能幸免于难,除了没人告密之外,在学校里的接触真的少之又少。高考出成绩那天,两个人坐在网吧的电脑屏幕前分饮一瓶冰可乐,鼠标划过分数,一个志愿首选北京一个首选武汉,说完想法之后互相对视,一分钟之后同时开口:
"我们分手吧。"
于是这段恋情比那个夏天提前结束,后来直到大学毕业高中重新聚会,沈雨浓才知道,原来当时两个人的第二志愿不谋而合的填了同一所学校,如果差那么一点,如果再差那么一点,他们也许到现在还依旧在一起,甚至说可能都结了婚。
第二段恋情更短,只维持了一个月之久。对方是社团里的男生,两人在一起的契机莫名其妙,谁也没说喜欢,但是见面就拥抱,靠近就牵手,一个月之后去找共同朋友吃饭,在出租车上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沈雨浓后知后觉一般问:"我们没在谈恋爱吧。"
"你也可以当我们已经分手了。"
沈雨浓嗯了一声,脑袋靠上对方肩膀,合上眼睛补觉。由于谁也没有宣布恋爱的想法,共同圈子里的朋友没人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过,那只后还是按照之前的相处模式,有同伴投来怪异的目光,却也被两个人默契的搪塞过去。毕业分别的时候草率的就像明天还会照常见面一般,她在车站朝他挥手,谁都没留恋回头。后来就再也没能联系上。
边鹤听着,跟她说这倒是挺新奇,又问她,那你就没后悔过吗。
"后悔什么。"
"嗯,比如说高中那段恋情两个人没有好好交流,大学那个没有好好告别?"
"我觉得这样反而是好结局吧。每次毕业的时候我都有一种,新的自我生长出来的奇怪感觉,好像过去的一切都跟我断的彻彻底底,已经是另一个人的故事了,就像呃,一个烤好了的瓷器,它就已经成型了你明白吗,它就应该好好地被摆在那,不要再动它,烧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了。"
"所以说你觉得回忆对于你来说就像一个观赏品?"
"对,我现在甚至觉得受A照顾的那几天也变成一件与我本身脱离的瓷器了,不过蛮小的,顶多是一个筷子托。"沈雨浓描述着,自顾自笑出来。
边鹤点头:"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你跟‘沼’的融合率比较高了。"
"为什么?"
"因为你能不受回忆的牵连和影响,我相信就算你的那两任男友现在同时出现在你面前,你也不会又太大波澜。"
"也许吧。这也是我有的朋友说我过于冷漠的原因。"
"没什么不好,不过。"边鹤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我不希望太快变成A旁边的那个筷子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