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进入平行梦境了。"她坐在餐桌边,平静直白的向A表达她的意愿,"这三次以来,我觉得我的精神状况受到的影响越来越大。正如你之前所说,那些不是真实的人,我在这里受到的伤害也不会被带到现实中去。但是我所受到的打击,我听到的哀嚎和杀死连筠的感受,全都是真实的,我忘不掉这些记忆。"
她两只手放在桌子底下,有点局促不安,右手摩挲着戴在左手的戒指:"请不要指责我没有责任心或是......太脆弱之类的。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只是个普通人。A,很抱歉,是我耽误了你们的时间,但是很显然我并不适合。"
"我很喜欢这里,这里很漂亮。"她抬起头来朝窗外看了一眼,"如果之后我还能继续梦到沼的话,我愿意继续在这里帮一些忙,收拾收拾东西......什么的。这个构造我还挺喜欢的,就是需要好好清扫一下。"她说完后,注视着桌子对面的A。
A一直都没有出言打断她,这让她有点心虚,她像在跟老板递交辞职报告时一样紧张,最后她看到A无所谓的挑眉,然后点点头,跟她说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她得到赦令一般轻松,站起身来朝A鞠躬。
A开始不对她像管家那样毕恭毕敬,不叫她袁岛小姐,对她所做不闻不问。
她把打扫"沼"当做一种治愈自己的方式,清扫灰尘擦净污渍,一个礼拜过去小书室被收拾出来,连长绒地毯都被她洗净晾干。她站在窗台前面眺望远处,隔壁传来A弹钢琴的声音,在那个又窄又长的布局奇怪的小房间里。
之前她提出过要给这个小房间加一个窗帘,换一换壁纸,A听到这话冷淡的看了她一眼,陈旧的钢琴谱甩在琴键上,出言警告这个屋子里的任何东西她都不许动。A弹的曲子全都是她没听过的,小书室里面有几本乐谱,名称全是拉丁文,她试着一条条五线谱数过去翻成简谱,依旧没看出来是什么曲子。
A那天跟她说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时她不由自主的有点失落,最初她不是没想过一点点跟A熟识,了解他和"沼"的过去,有可能的话,她想和A做朋友。这种态度的转变之快打了她措手不及。
令她惊讶的是,本来做好了拒绝那些所谓事件的心理准备,但是这一个月没有任何人到"沼"拜访,只有孟清河来了一趟,还是来找A有事。
"事情停滞不前了啊......"
孟清河走进摆放着钢琴的屋子里,A正拿着钢笔修改乐谱。
"不考虑换个人吗?听话的,好掌控的。”
"会很麻烦。好比你养一只猫,从一开始就对她定好规矩,不听话了冷淡几天就好,从头再养另一只会很麻烦。"
"芙洛拉说的没错,你还是老样子,看来一开始让你装深情一点确实是苦了你了。"
"我甚至在想要不干脆把话跟她说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