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升（六）

无论是谁听到这样的话都应该惊慌吧。绪笙这样想，顺便叹了口气。

角落里的深色神像的灰尘逐渐褪去，绪笙看到神像原来的样子。是海一样深蓝的底色，鱼跃出海面化成飞鸟环绕在祂身侧，乐符构成的光圈位于祂的身后，恍如神灵降世一般。

他感觉陷入了海的怀抱。

【成为我的棋子吗】这是一个温柔的女声。

“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发出疑问，就被拉入深色的世界中，如坠深海。

【你的世界，是上位者戏剧台，众神明和神灵的棋盘。我看中了你，要不要考虑下，成为我的代行者？】

“我不明白……”

【你真的不明白吗？绪笙。】

【你远比你想象的清楚。】

【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不可能有人同时选择两条路，给予和索取，你终究要做出选择。】

“祢的路，又是什么呢？”

【我的路啊，就是选择。】

“为什么选择我？”

上位者似乎很有耐心，很愿意解答绪笙的各种疑问。

【可能真的如祂所言吧，我从你那里看到了被愚弄的痛苦。】

低语声沉寂下去，似乎陷入很久之前的回忆，裹挟绪笙的海暗流涌动，掀起海浪滔天。

【都过去了，不是吗。】

祂像是温柔的引路者，受绪笙的呼唤而来指引前路。不知道出于各种原因，绪笙突然问：“你会让我继续沉睡吗？”

【成为我的棋，你将如愿。】

“就这样定下了。”

海浪褪去，凡人和神灵各自归位。

绪笙看着手中布满深色暗纹的圩，突然有些想笑，这不就是之前所谓的祭司什么的。

于是之后他按着那位神灵的指示，行走在人世，在神灵所期盼的地方奏响乐曲。

神灵说，这是在改变他人的命轮。

很久之后，他回到高中的时候，在元旦文艺汇演上看到一个很可爱的孩子，明明能弹奏出来自深海的乐曲，却无法架起与世俗的桥梁。

神灵第一次阻止他为她奏乐。

【一味的给予并非有益。】

神灵这样警告。

可是绪笙还是为她奏响了乐章。他看见，若不奏乐，这个孩子会如流星陨落在明早。他不忍心，或许是因为他曾那样的爱过钢琴。或许吧。

神灵似乎在叹息。

……

｛呀，没有听从妹妹的劝告呢。居然也掺和进来了。明明可以做观众的。｝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命运已经交织了！诶，可惜我看不到……｝

<酒夭，要回来了。>

｛不用这样强调了吧。｝那位作者几乎是郁闷了，｛还好我的剧目结束啦。｝

祂的声音减弱下去，过了不久，再次出现时又换了语调。

｛夭，没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吧。｝

<并无。>

【无非是改了个颇为戏剧性的剧本。】

｛是我不好了。｝

[你情况稳定了吗。]一位从未发过声的观众开口道。

｛稳定多了，多亏阿娘帮忙。｝

[那就好。]

｛还是弟弟关心我。｝

<剧本应当回归。>

｛也是，该回归正题了。｝

……（分割线）………

蠢作者明天有点事，就先把明天的第二更挪到今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