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一看周生辰,他这是要自己走。时宜记得,当时大夫说了,第一个月切勿心急,一定不要逞强,现在周生辰的骨头刚刚全部重塑完,还比较脆弱,如果没有修养好,过早的走路,那很有可能骨头会突然承受不了重量而扭曲,那再矫正,可就是第二遍罪要受了。
时宜拉住了周生辰,摇了摇头。“没事,我可以的。”周生辰现在也很心急,他想尽快恢复好,恢复到之前的样子,这样他才能配的上眼前的时宜,虽然他知道,时宜已经答应了他,可自己现在给不了她任何大庭广众的身份,难道连一个正常的自己都给不了她吗?他们现在是生活在阴暗里的人,是不能见光的人,可总归有一天是要见光的,到那时,难道他还不能保护她吗?
“周生辰!”时宜急了,没有叫师傅。不过周生辰倒是楞了,一向在自己眼前聪明乖巧的时宜,也有急了的时候,以前最多是叫一声师傅,现在竟然也会叫自己的名字了。
“大夫说了,现在是第一个月,最重要了,你不要逞强,好吗?大夫说,第一个月如果你过早的走路,有可能腿会因为承受不住重量而导致里面的骨头扭曲,那就有可能还要……”时宜说不下去了,她知道,虽然周生辰第一次重塑算是在睡梦中挨过去了,没感受到锥心之痛,可时宜知道,大夫曾说过那种痛,几乎没有人可以受得了。时宜不可能让周生辰再经历一次那种痛。时宜低头眼泪留了下来。周生辰看着落泪的时宜,急了。“十一,怎么了?好了,我不走了,不走了,我都听你们的。别哭了,好不好。”周生辰对时宜是一点办法没有,尤其是时宜一哭,周生辰心就乱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时宜落泪了,关键是自己还哄不好。
“好了,我不逞强了,好不好,别哭了。乖。十一,你一哭,我的心都乱了。”周生辰抱时宜入怀,时宜趴在周生辰的怀里,慢慢的平复了心情。
“不哭了?”周生辰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小小的,蜷缩在自己怀里,以前他和她只能守着规矩,守着世俗的戒律,守着身份的枷锁,就算是再怎么想接近她,也只能存在于心里,存在于意念见,而不能存在于行动中,更不能宣之于口。可如今的他,可以抱着她,可以亲吻她,可以和她做好多好多事,春看杨柳,夏赏艳荷,秋品灿菊,冬踏初雪。
“去把药拿过来吧,我来给你上药。”周生辰拍了拍怀里的人,虽然受伤了,可周生辰心里竟然少了当初的一丝担心,而多了一份笃定。只要他想起,当初的时宜,独自一人留在中州宫中,宫中的情况,变幻莫测,到处都是阴暗诡谲,身边更是危机四伏,他当初是真的不放心她一人留在那,可没办法。那是命,他们不得抗争,只能接受。如今,虽然时宜也受伤了,可至少她在他身边,就是这么真实的人在自己身边。她的一颦一笑,都在自己身边。不管她怎样,自己都能照顾到她。所以,那份心中的笃定,是她给的。是因为她在身边,所以才有那份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