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寂喉头微动,这一次,倒是他先露了怯。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再次松开了佛珠,改为扣着沈嫣的腰继续加深这个吻。
“非礼本公主,法师可知道罪当何论?”沈嫣微微喘息着,轻启口说话。
“玄寂不知…公主要如何惩罚我?”
沈嫣瞧了他半晌,最后泄气般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人按着后腰贴了上去。
“公主要去哪儿?”
“公主……嫣儿”
被反扑的沈嫣满脑子不理解,玄寂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生猛…啊呸,是主动。
从主动变为被动的沈嫣毫无招架之术,接吻这件事她也不会的,只不过强撑着气场而已,可这玄寂怎么熟练的这么快,从一开始的生涩试探变为恣意掠夺。
“唔唔!”沈嫣猛拍了他几下,好不容易让他停了下来,她大口喘着气道
“我都快要喘不上气了……玄寂,你老实交代,你吻技怎么这么好?”
玄寂抬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微松的领口,声线沙哑
“无师自通吧”
沈嫣怀疑的目光扫来扫去,可瞧见他一身素净僧袍,却是半分他念也无。
也是,连她追了七八年都没得手的高岭之花,又会被哪个旁人先摘了去。
“你和小侯爷……”
“没,我和他真没什么,只是他说要和我打赌…”沈嫣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今夜来他禅房一事也是赵御出的主意,想最后来一记猛药。
“打赌?”玄寂拧起长眉,语气明显'不善'
“公主竟是与旁人拿贫僧打赌,呵”玄寂轻晒一声,自顾理了理衣领,作势就要起身。
“哎,你别气啊,我,不是想拿你取笑的”沈嫣见他生气了,忙不迭上前解释。
玄寂没吱声,将桌上被压皱的宣纸用镇石抻平。沈嫣跟着他的脚步,小声解释着。
“自外傅年华起,公主便对玄寂很好,玄寂心里清楚。可这么长时间以来,玄寂不知公主究竟是新鲜感还是真的…真的动心,可对于我来说,公主”他剪了剪烛火,转身眸色认真地看着她。
“贫僧是出家人,出家人自不该破了清规戒律,然而贫僧却屡屡破戒……扪心自问愧对于佛门,无颜侍奉佛祖,更没有资格担世人一声法师”
沈嫣向前一小步,双手紧紧攥着。
“是我的错,我,我不该图一己私欲毁了你的修行的…”沈嫣听他如实说着,心中愧疚更甚,是她拿着以前的悔恨纠缠他,却忽略了他是个出家人。
“不,不是公主的错,从头至尾,玄寂都是愿意的”毫无防备间,他遽然俯身吻上她的唇,似火的灼热将她禁锢,避无可避。
喘息间,玄寂埋首在她颈间
“人生爱欲之间,独生独死,独去独来,苦乐自当,无有代者……”玄寂心中响起平日诵经的声音,脑中闪现着菩提青烟,终了是勾唇一笑。
罢了,便堕入畜牲道又如何,十岁那年的惊鸿一瞥,他终是无法忘怀,十年来的隐忍自持,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他想着,又俯身吻了下去,束在她腰间的双臂微微用力,几乎将人贴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