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打算同我好好说说话?”沈嫣对他笑了笑,眸光澄澈如镜,仿佛能将他看透。
玄寂拂了拂衣衫,这才抬起头望向对面的人。
一别两年时光,她倒是长开了许多,那是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此刻未施丹朱,却仍然动人。她的视线过于灼热,没有遮掩半点儿的喜欢令他无法直视。
“你………瘦了 ”
沈嫣一时没反应过来,毕竟,向来稳重不染世俗的玄寂看着可不像是会关心别人的样子。
她状似不满地撇唇“真是个呆子…我听阿临说想要命你做国师,你意下如何?”
回宫那日,沈临就跟她说了任命国师一事,思来想去也只玄寂一人可担得起国师名号,她也存了个私心,若是他做了国师,定是要宿在宫内的,那样她来找他也就不用大费周章了。
玄寂默了默,未几答道“不了,法华寺离不开人照料”
“你不是有两个徒弟吗,今儿我见着他俩已经长大了不少,寺内的事也该让他们试着管管了不是?”
玄寂高高耸起眉“罢了,贫僧于仕途无意”
沈嫣还想再劝说一番,玄寂却已经起身,一副要送她离开的样子,“好吧,我也不好强求你入宫…”
目送着她到了自己房门前,玄寂开口道
“殿下,男女有别,日后还是不要深夜来寻贫僧了”
沈嫣恨恨瞪了他一样,口中嘟囔着“怎么小时候不爱说笑,如今长大了更是成天板着脸唬人”
玄寂再度回到书案前,灯火如旧,心却不再平静。
翌日清晨,法华寺后院到是热闹的很
玄寂上完早课,正提着膳食来到后院,他始终记着沈嫣不爱吃早饭的毛病,每每饿到肚子疼也不愿意吃饭。
还没踏进院门便听闻一阵嬉笑声
“赵御,你快把我的钗子还我!”
“想的美,这钗子小爷我收下了,当做你的赔礼”少年的声音干净明亮,带着一丝肆无忌惮的快意
沈嫣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头上发髻松散,“臭德行,才多久不见你就要翻天是吧,可别忘了当初是谁认我做大哥的事儿!”
赵御跑到石子路上闻言回头“沈嫣你怎么又翻旧账!不是说好不提这事儿了吗”一不留神,后背撞到了什么,他连忙回头
“赵施主”玄寂淡淡点头道
“啊,见过玄寂法师,呃…”赵御看见来人,倒先局促起来“我听说长陵回来了,今日陪我母亲来法华寺上香,顺路来瞧瞧她”
沈嫣出来便看见两人站在一起,赵御一脸被抓包的心虚模样,而玄寂却没什么表情,一脸淡然。
她不禁多瞟了赵御两眼,好奇他为何看着这么心虚
“早课上完了?”她瞧了瞧大亮的天色。
“嗯,早膳”玄寂将食盒递过去,眸色无悲无喜,迎在清晨的日光里,像极了悲天悯地的神祇。
只不过……这位神祇送完早膳转身就走了,看着像例行公事似的。
赵御摸着下巴目光定定的望着玄寂离去的方向,戳了戳沈嫣“你说,你瞧上这和尚哪儿了,除了比我帅一点,比我高一点,他哪儿还有什么优点了,浑身上下冷冰冰的”
沈嫣将盒中小笼包取出,兀自咬了一口,垂着眸子欢欢喜喜道“我就是喜欢他,他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得紧,再说,他才不是冷冰冰的”
赵御坏笑着抢走一个小笼包,大口吃起来,含糊不清道“哦?玄寂不冷冰冰的?你怎么知道?”话语间的作弄意味十足
一个茶杯飞过来,赵御一闪身躲开,却还是被茶水溅了满身,“小爷我不跟你闹了,待会儿我母亲要是找不着我又要骂我一通,等明日我给你带西山居的莲子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