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 put your loving hand out darlin'
“你是我骷髅中开出的玫瑰,我的骨骼会代替荆棘守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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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过:
“乐队有时候会很脆弱,如果你在犹豫看不看某场演出,尽量去吧。也许他们明天就换人或解散,但你将要目睹的那一场会在你记忆中永远都是那个样子。”
任烈最爱的乐队,主唱于上周天自杀在家中,尸体被自家猫抓得不成样子成为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痕迹。
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她没有哭,只是一点一点啃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牙边的食指,麻木迟钝的痛觉是微小的锯齿,慢慢腐蚀成为上瘾一般的自残式行为,最后撕扯的血肉模糊。
血和泪一并混杂,顺着指尖刺激起味蕾。
口腔里乱七八糟的滋味如同任烈身处的乱七八糟的房间,瓷杯里过夜的凉白开映出她倦怠的双眸,脚边有她下午剪掉的碎发,生锈的铁剪劣迹斑斑散发着久不见光的腐湿味,镜子碎成一片片最大的一块被用来自残。
一周的时间让所有面目全非。
在这场专属于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中,救下任烈的是一通电话,竟然有种恍然如隔世一般的感觉,仿佛霎那间化作了自己生命中的那个永恒点,成为心底颤抖的蝴蝶上下翩飞,就在打转的同时将她向上托起,最终鼻腔浮出水面得以喘息。
“烈,今天晚上来排练吧,他在等你。”
此时,一只灰蛾落在她简单套了灯罩的白炽灯上,滚烫的发光体使它不自禁的兀得舞蹈。
任烈听见自己浓重的鼻音穿透了斑驳光影,暗暗发起共鸣将支离破碎的音节组成完整的字句。
“好的。”
言不由衷,泪就发烫,灼烧眼眶翻滚着汹涌叫嚣,要纠正那句答语。
任烈,你其实想说什么?
‘我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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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柾国第一次来参观地下乐队的练习室,不免有些小激动,说是练习室不过也就是个废弃的车库。乐队更替交迭,成员也总是换个不停,时间是最残忍的利器让人们遗忘,厌倦,变老,离去,一晃好像好多年实际上我们之间其实也没有多少事。
他是被大学学长连哄带骗拖过来的,本就有些怕生的性格在没有遇见熟人的这段时间发挥的淋漓尽致,局促不安扣紧他的心,连同胃一起搅动好像有翅膀煽动连带起巨浪席卷狂风。
傻乎乎的压低帽檐,在车库外面踱步。
一个没仔细看,被脚边的东西绊了一跤,踉跄站稳后低下头,正对上一双漠然的眼睛,似火苗的外焰,热里透着刺骨的寒意,烟雾缭绕糜烂着肆意模糊起视线,使目光不断透过若隐若现的白雾混杂纠缠,眼睛的主人,一个染着青灰色头发的女生长夹克外套滑下肩膀露背吊带把蝴蝶骨上的巨大燕尾蝶展示出来,头发刚刚过耳剪的并不整齐却看起来蛮舒服的。
她细长的两根手指捻着烟,有点掉漆的黑色指甲油微微反光,女生浅抬下巴狭长的眼睛半眯把田柾国打量个明白。
“新来的主唱?”
“你怎么知道?”
他把兔子般的大眼睛瞪的滴溜圆,惹得女生轻笑出声。
“冬说新主唱纹了个大花臂。”
说着扬扬下巴,示意他的右臂不容忽视的色彩,好像自由生长的写意画,又是五线谱上酣畅淋漓的乐章。
他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露出一个软软的笑容来缓解自己难以掩饰的小窘迫。
“是被V骗来的吧,真好糊弄。”
听不出褒贬,田柾国只是乖乖的站着,突然女生直起身来从原本蹲着的状态站了起来,丢给他一串钥匙。
“进去吧,该让这个地方见见光了。”
她背对着他暗灭手中的烟,火星点点迸发又殆尽,好像这些年蛰伏许久的热情。
说出了那句很久没有再用过的自我介绍:
“我是贝斯手,任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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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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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乌鸦献文阿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