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熠星离开以后北境的将领只剩下文韬一人,唐九洲被留了下来,北境边境派了石凯前去驻守,石凯离开的时候给文韬唠唠叨叨叮嘱了一堆,直到文韬无可奈何的答应他会好好照顾自己他才上马离开。
一切像个未知的赌局,北境是,帝国中心也是,蒲熠星被紧急调离是因为齐思钧查到司法大臣秘密和敌国通信,帝国中心除了齐思钧外没有人可以带兵,而执政官亲卫一旦出事,蒲熠星和文韬远在北境无法及时支援,帝国怕只会成为别人盘中餐。
北境形势也不容乐观,莫名其妙出现的秘密通道,莫名其妙的巫女,莫名其妙的火雷,莫名其妙的火炮,很难说这背后没有第三只手在推动。
文韬一改往日的防御作风,开始发动进攻,亲自带领精锐在几个重点叛军地点围剿,几场战争不分日夜的打下来文韬下马的时候握剑的手都在抖。
他撑着一股劲进了屋子关上门倒在地上,大口喘息,很累,这几日没有一刻是不在生死边缘徘徊,原本不用这么急进攻,但是他担心蒲熠星,战场上刀剑无眼,谁生谁死谁也说不好。
文韬起身擦干净手拿出挂在脖子上一根银色的链子,上面挂着一枚宝石戒指,他怕戴着戒指会染上血不干净了,于是自己动手做了个项链挂在脖子上,贴着心口。 戒指在黑暗里发出荧光,不用特意去回忆便能轻易想起戴着这枚戒指的手。
修长,白皙,骨节分明,仿佛能听见他屈起手指亲亲叩在桌面上的声音,文韬笑了笑,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人气,他伸出手指将戒指套在手上,放在眼前看了看,又摘下来放进衣服了,转身出门去了议事厅。
文韬不爱说话,沉默的时候底下的将领更是大气不敢出,自从公爵走后这种沉默更加明显,大多数时候都是他说,他们执行,语气冰冷的在这天寒地冻的北境更为骇人。
“休整两日,两日后去北境贫民区附近的镇里排查,留两个人驻守指挥部,不允许出现一丝失误。”文韬坐在长桌一端,冷冷出声,将领们齐齐回应:“是。”
大战要开始了,以前那些说是打仗,不过是端了几个叛军聚点,真正的叛军首领在贫民区,但是碍于平民对贵族和军队的不满情绪,他们一直不敢采取强硬措施,这次去贫民区集中地区,便是明晃晃的信号。
傍晚的时候文韬收到了蒲熠星的来信,挥手退下送信来的侍卫,文韬笑着打开信封,扉页印着蒲家烫金金色玫瑰家徽,并以火漆封口,层层包裹的信封里边夹着小小的一张卡片。
“纵然我死去,我的灵魂将爱你更深。”底下用铅笔勾勒了一个自画像,再往下是红色颜料笔画的一朵鲜艳的玫瑰,随着空气流动仿佛能闻到颜料上淡淡的香味,文韬抿着唇笑了很久,才珍重的将这封信放进大衣口袋,他不确定自己一定能活着,所以要将关于他的东西都放在心口,即使死,也要带着他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