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变成了“灵魂”一般的东西。
我还是跟在师父的身边，就这样看着她。
她似乎忘记了我。
但，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知道师父会定期将自己的记忆封存在羽毛中。
我曾在许多散落的羽毛里看到了师父。
尽管一切如同画本般的不真实。
但我知道，记忆无法作假。
*其二
我死后的第五年。
师父今日归来时，竟领了一个六七岁孩童进了拂云观。
孩童攥着衣角，一言不发，看起来有些局促。
师父对她叮嘱，她点头着，之后，她向师父跪下......
她便是此后的大徒弟——「林朝雨」。
*其三
第十七年。
师父又带着一个孩童回来。
那个孩童看起来比林朝雨来时还要幼小。
似是三四岁的年纪。
随着她叩首，她便是二徒弟——「苏湄」。
*其四
第二十年。
师父这里回来时，带着一对和林朝雨拜师时年纪相仿的双胞胎。
还有一个小小的孩童，她看去只有一两岁，她实在是太过瘦弱矮小，我差点将她当做几个月的婴孩。
又是叩首拜师后，几人也成为了师父的徒弟。
第三徒——双胞胎姐姐「江婉兮」。
第四徒——双胞胎妹妹「江婉如」。
第五徒——「程凌霜」。
*其五
第二十六年。
师父收了一个很漂亮的男孩。
他就是第六徒——「马彦卿」。
*其六
第二十八年。
最后一个徒弟也拜入了师父的门下。
她成为了第七徒——「秦素衣」。
*其七
看着他们生活、练剑，我也感到开心。
毕竟，有人生活的痕迹，比起清冷的山川更加温馨。
不过，似乎人生不能如此平顺地走下去一般。
如同我死亡时的「转折点」到来了。
*其八
我死后的第三十五年。
我的痕迹早已消散地一干二净，但我的灵魂一直在师父的身边。
今日师父归来时，徒弟们面色都十分凝重。
我感到疑惑，今日，不该开心吗？
很快，这个疑问便有了答案。
七徒秦素云面色凝重，似乎有话要对师父说，但苏湄抢先一步凑到了师父面前。
*其九
七徒弑师。
我从未想过的场面。
他们联合起来，杀了师父。
马彦卿甚至往师父的头上补了一剑。
也正是这一剑，师父彻底没了动静。
我感到了恐慌。
师父，她会死吗？
人们总说仙人是不死的。
但，他们好像做到了......
*其十
不等我细细去想，太虚山已燃起了火光。
他们还放了火。
他们......想毁尸灭迹吗。
看着漫天的火光。
我感到了无助。
我抱不起师父，我触碰不到她。
我想就她。
我想让师父活着。
但，我的手穿过她的身躯。
连我自己都触碰不到我自己。
*其十一
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快要失去意识时，七徒秦素衣抱起了师父的遗体，随后走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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