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允书颤抖地握着被张真源仔细擦拭过的破阳匕,严浩翔的声音极冷,透着咒术传到她的耳朵里,凝出一片冰渣子。
“一定要这样吗?”贺允书目光眷恋地勾勒着张真源的轮廓,一路往下,停在他心口的位置。
“他必须醒着,也必须由你动手。”
护心骨极为独特,只在蜀西王氏嫡长一脉中传承,长成条件苛刻,这是他们保护自己的最后一层盔甲,唯有心死绝望才能自行脱落,而能取出它的除了张真源,只有催生它长成的人,也就是贺允书。
贺允书睫毛颤了颤越听越心凉,他越是爱她,她就越对不起他。
“不,不可以……”贺允书扔掉手里的匕首,捂着脸朝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时,被银白色的粗壮锁链牢牢捆住的张真源虚弱无力地睁开了眼,地上的破阳匕在灯光下显得极为突兀。
“不想救贺峻霖了吗?捡起来!”
贺允书被呵斥,想也没想地捡起匕首对着刚醒来的张真源。
“你要……杀我?”
张真源的目光太过清澈,像是被抛弃的懵懂小狗,歪着头孤独地等着被遗弃它的主人带回家。
“我……对不起”
贺允书泪流满面,握着匕首的手颤抖地更加厉害了。
听到那句对不起,张真源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木着脸偏头望向天花板,然后轻轻闭上了眼。
死在她手上吗?这个结局,他认了。
随着张真源闭眼,他胸口上溢出一层金光,一点点笼罩住他,在金光触到他眼尾的眼泪时又暗淡了下来,只绕在他心口盘旋。
“废物”见护心骨脱落,贺允书还迟迟不肯将它取出,严浩翔凉薄的声音直接从她身后响起,他抬手打了个响指,贺允书额间的枫叶印记突然显现,她停止了颤抖,呆滞的举起匕首,直奔张真源心口。
“不要!!!”伴随着分不清是她还是我的惨叫,“贺允书”手上的破阳匕划开了张真源的心口……
“原来,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吗?”
张真源疼得额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目光空洞地望向天花板,语气淡淡的,不像是正在被剔骨的人,血液将他紫色的浴袍染成黑色,而他的眼前,却闪着和她的一幕又一幕,然后一点点被燃烧殆尽。
她同我当初一样哀求着,声嘶力竭地哭嚎着,眼睁睁看着她取出那块沾着张真源血液和他们过往的东西,阴差阳错,贺允书还是完成了任务,却从此多了两个心死的人。
贺允书走了,只留下依旧淌着血的张真源,他从血淋淋的桌子上滑落,心如死灰地跪在地上,血腥的气息笼罩着他,而他只呆呆地看着自己狰狞的伤口。
“是不是很可惜没有就此死去?”严浩翔扶起他,抬手止住了张真源还在渗血的伤口,“哦,我倒是忘了,有魂玉在,你怎么会死呢?”
“严……浩翔”严浩翔扶他的动作并不温柔,扯得他伤口越发地疼,他抬眼看向面前这个严浩翔,挣扎开了他抓着自己的手。
“我能帮你解脱的,真的,张哥”严浩翔的脸在张真源面前放大,他的眼睛很黑,笑得好灿烂。
“你不是严浩翔”
“啊哦,让你发现了”“严浩翔”掐住张真源的脖子,笑得那么好看,又那么狰狞,“那就……进入正题吧?”
张真源盯着他,心头突然生出几分诡异的熟悉感,这个人……
“严浩翔”抬手,指尖的银丝将张真源捆的动弹不得,五指成爪直奔他眉心的印记而去。
银白色的灵力和淡蓝色印记的光芒对撞着,刚刚才被活生生剃完骨的张真源终于没忍住惨叫了出来,他在强行剥离完全融合进张真源本源之力里的魂玉。
魂玉在张真源体内多年,契合度极高,被强行剥离出来,无异于剥皮抽筋,他浑身都被汗水打湿,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再次撕裂开,和着汗水一起往下淌。
张真源用仅存的神智计算着魂玉的剥离情况,借着药力消散加上本源之力的乱涌,悄悄蓄力挣脱那些束缚自己的铁索和银丝,魂玉被剥离的瞬间,便是他唯一能反抗的时刻。
魂玉终于被剥离了出来,“严浩翔”勾着唇收下它,就在此时,张真源燃烧自己的本源之力奋起反抗,挣脱了束缚,弯刀直劈那人而去,却被他极快地躲开,只劈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筑起的结界,连带着劈开了一面墙。
“拜拜咯~”
“严浩翔”冲他扬手告别,一如既往地笑得完美,像是个被写好程序的机器人。
“真源儿”听见动静的陈泗旭冲过来,注意到了这满地的狼藉,还有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张真源,这触目惊心的场面让他心头一跳,却在下一秒发现张真源周身的淡蓝色火焰,“你快停下,燃烧本源之力就等于燃烧你的寿命,再不停下,你会自爆而亡的。”
张真源借着陈泗旭的灵力慢慢收回周身的火焰,眼睛里面全是恨意,“把灭灵给我”
“好”陈泗旭迅速发出信号,全力缉拿逃跑的贺允书和“严浩翔”,末了又转身从密室里取出个墨蓝色的盒子,他恭敬地打开那盒子,放到张真源面前。
张真源拒绝了陈泗旭给他掐诀阻断感知的动作,掏出盒子里那把名为“灭灵”的枪,“今天,谁也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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