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人马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这么多人在场,如果他不处理严浩翔,要怎么收场呢,可是抓了他,他要怎么办呢?真的杀了他吗?
贺峻霖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他惨然一笑,主动朝着张真源动手,却未动杀招。
陈泗旭慌忙帮张真源抵挡,轻易挡回了那一剑,陈泗旭自然敌不过恢复巅峰状态的贺峻霖,被压制得几乎节节败退。
失去贺峻霖安抚的严浩翔呆滞了片刻,身上的暴虐气息再次蔓延开,周身溢出黑红色的灵力,动手毫不留情。
张真源眉头拧的更深了,增援已经到了,他的手微微扬起,迟迟没有落下。
回忆一幕幕叫嚣着,他的手在颤抖。
严浩翔下手极为狠辣,许是失了神智,软剑竟直指贺峻霖而去,张真源瞳孔骤然紧缩,不假思索地冲过去挡住了那把染血的剑。
张真源太熟悉严浩翔了,只用几招就控制住了他。
一时分神的贺峻霖被陈泗旭抓住漏洞,雪白的刀刃没入贺峻霖的胸口,在蓝色的毛衣上渲染开大片的殷红。
“贺儿!!!”
严浩翔涌出一口鲜血,神色顿时清明了起来,目眦欲裂,却被缚灵索捆住动弹不得。
“哥!!!”
终于赶到的贺允书眼看着贺峻霖跪倒在地,不远处困兽一般的严浩翔因为挣扎被缚灵索割出了细细密密的血迹,陈泗旭还依旧维持着拿刀的姿势,而张真源纤尘不染地站在一旁,好似游离在这片血腥之外。
张真源身后的人举着武器对着贺允书却不敢轻易动作。
贺允书扔出破阳匕解开严浩翔身上的缚灵索,跪在贺峻霖面前,她手足无措地捂住还在往外淌血的伤口,被浑身尘土的严浩翔一把推开,眼泪砸在泥里。
严浩翔拼了命地抱起贺峻霖,颤颤巍巍地就要离开,却被一群拿着武器的人团团围住。
“让他们走”
贺允书苍凉的声音从严浩翔身后响起,投鼠忌器的一群人让开了一条路。
贺峻霖怔怔地望着严浩翔的脸出神,他靠在他怀里,听见他和自己一模一样频率的心跳,严浩翔的下颌上都是血,贺峻霖想替他擦擦,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只能继续那样看着他一步一步抱着自己离开。
横在张真源脖子上的破阳匕因为沾了血已经微微有些变红,见两人走远了,贺允书才脱力扔掉了那把刀,被人反擒住。
张真源毫不在意地擦了擦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捡起地上被血液和污泥沾染的名贵匕首,抬起袖子轻轻擦拭,末了,将它递还给她,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陈泗旭望着张真源略微佝偻的身体摇了摇头,扶起泪流满面的贺允书,亲自押送她,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替他们心酸。
贺允书被关在张真源的卧室里,两天过去了,她始终不吃不喝地枯坐着。
“贺允书,你不要说话,听我讲”
“贺儿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只有你能救他”
“如果你想救他的话,十二点前,带着护心骨去情人坡,这是他最后活命的机会”
严浩翔的声音从她耳畔传来,贺允书睫毛颤了颤,没有说话。
今天来送晚饭的依旧是陈泗旭。
“柳柳阿姐,多少吃一点吧……”
“我想见他”
陈泗旭正在给她端菜的手一顿,他刚从张真源那里来,这两天的张真源收起了所有的温润,雷厉风行地处置了相关的全部人,连细作的审问和用刑都亲自上手,一身血污的张真源陌生地他都有些害怕。
这个时候,他们真的适合见面吗?
张真源还是来了。
他穿了一身紫色的浴袍,发尾还滴着水,顺着浴袍往下慢慢蜿蜒。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张真源拿毛巾随意地擦了擦头发,又顺手扔到床头,坐在不远处,点了根烟。
烟雾映得他的脸有些朦胧,贺允书捡起毛巾,默不作声地抽走了他那支刚燃了不久的烟,仔仔细细地替他擦着头发。
“我留不住你了,对吗?”张真源盯着那支被掐灭的香烟,眼神越发空洞,“不论是韩柳柳还是贺允书,哪怕她们都是你,我也一个都留不住。”
“原来一开始你就认出我了”
贺允书看向了自己的无名指,这里有一条线,一端拴着张真源一端拴着她自己。
可那是她吗?她自嘲地笑了笑,她明明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我放你走,我们就此两清”
张真源抬手,两人手上的透明线慢慢显现,颜色一点点加深。
贺允书低着头,楞楞地看着无名指上绑着的线一点点变成黑色,然后突然断开。
“阿真……”
张真源抬起头,眼眶通红,贺允书低下头亲吻他。
张真源的眼泪顺着脸颊滑入浴袍,他的睫毛颤了颤,连最后一丝眷恋也被她亲手剥夺了。
“你终究,背弃了我”
昏迷前张真源喃喃开口,他们真的,什么也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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