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凉了就更苦了。”还没安静几息,胡亥便开始‘兴师问罪’了。
小乐儿微皱了皱眉,拼命摇头道,“不要不要,那药太苦了,不好喝……”怕皇兄担心,她强忍着没有咳嗽,现在喉咙痒得厉害,难受极了。
“哪有什么药是不苦的?”胡亥哑然失笑,也不指望能从她口中听到令自己满意的回答。
不过,想起刚刚关窗时,一抬眼便能望见的红梅……小乐儿定是在看这梅花,胡亥突然想到该怎么劝小姑娘乖乖喝药了。
他眉眼含笑,“这个时候,梅花开得正好,小乐儿想出去看看吗?”
不过,真去看是不可能的……可是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说说。
“嗯?皇兄问这个干什么?”话锋为什么突然转移了?凭借小乐儿多年的经验……肯定有诈!
胡亥挑了挑眉,一脸的不正经,“当然是怕长期呆在屋里,会把孤的小乐儿给闷坏了啊。”
“是吗?”小乐儿斜眼瞥见青年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带着几分笑意,在配上本就俊美的脸,颇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样子,这让她拿什么相信他?
“不过得先喝完药。”
“……”小乐儿十分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累得连头也不在摇了“不要~”
“啊~小乐儿是不喜欢那棵梅树吗?那孤让人把它砍了吧。”
“不能砍!”那棵树可是他们儿时,与母妃一起种的,这唯一的念想可不能没有啊……小乐儿咬牙答应道,“咳咳……不就是想让人家喝药嘛,我喝就是了,不过,皇兄可不能把它砍了!”
“嗯,不砍。”胡亥见计谋得逞,心情颇好地起身从案几上端起黑盂,递给小姑娘。
此时,汤药温度刚刚好,不烫嘴,也不寒胃。
在那黑乎乎的药汁满到唇角时,小乐儿闻到了一丝奇特的香味,淡到快要被难闻的黄莲味给冲没了,但却说不出的好闻。
“皇兄,这次的药怎么有股奇怪的香啊?”喝完后,小乐儿吐了吐舌头,将盂塞进胡亥的手中,疑惑地问。
而后者则是眼神飘忽,不在意地回答,“之前的药都喝那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你病好点,孤就让太医换了副药方。”
“原来是这样啊。”可这次的药跟之前除了多了点香味以外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啊……
“小乐儿感觉身体如何?有没有好点?”
“这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刚喝了就能好的……”小乐儿现在只觉得眼皮好似在打架,互扇耳光的那种,便开口道,“要不皇兄先回去吧,我有点累了……对了,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带我出去看梅花的……”
胡亥抿了抿唇,定睛看了小姑娘一会,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嗯……那孤明天再来看你。”
自从喝完那次药之后,小乐儿的病逐渐开始转好了。
那时,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
……
“嘶……怎么又回想起之前的事了啊……”小乐儿被冷风吹得打了个激灵,抱臂哆嗦了一下。
回头看向黑漆漆的哑舍,隐隐约约能看到两个人影。
“我们是朋友。”一进门,小乐儿便听见老板肯定的回答,他仰着头,看向面前的医生,嘴角勾起了一抹真心的笑容,“我救你,救的只是你,和其他人无关。你是个好医生,你活下去,会救活更多的人。”
“那你也要活下去啊喂!”
嗐,要是按照医生哥哥的这种劝法,估计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罢了罢了,还是她来吧。
就凭她多年下来捋清的信息,绝对能留住他生的希望。
“上卿大人,当初你师父是留下了两颗不老药对吧?”
老板不知道小姑娘为何会突然问这个,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嗯。”
“悄咪咪跟你们讲哦,那时,我是根本没有机会碰到剩下的那颗丹药的,”顶着两人逐渐惊讶的表情,小乐儿继续讲道,“因为那时,我生病了,皇兄哪都不让我去……”
“而那颗不老药,曾经过皇兄的手,下进了我喝的药里,可是,在没有任何安全保障的前提下,他并没有全下进去……这其实也算是病急乱投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