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抱紧墙,任凭红砖的毛渣刺入她的手,丝丝渗血。脸上淌着的液体,攬着她脸上的血痕,衣衫早已被鲜血浸湿。
疼,但是没有哭声。
哭有什么用?这样残酷的现实不会因为可怜和弱小而止步不前,爪牙只会寻找活物的踪迹,把他们拽入深渊。逝去的人,也不会因此复活,兴许死是对紧绷神经的一种解脱罢;
但是,兴许他人可以一死了之,可以将凡尘抛之身后与不顾,过他的快活日子,但对活着的人呢?
只会留下无尽的缄默……
幽熵(这样的血腥味不知道会不会招来晦气玩意)
幽熵啧
不知道背后伤势如何,但是如果时间拖长了,肉会和衣服黏连在一起。
到时候,血肉模糊,撕心裂肺。
这档子事,熵熵自然不想忍,此时也顾不上女孩子的淑静了,脱下身上仅有的短袖,后背的布上沁满了污血,只觉得背后火辣辣的痛。
幽熵(我到现在还没有晕厥的感受,伤口应该不深)
幽熵(现在先不要轻举妄动,我的侧卧里有香薰蜡烛和打火机,在过会,简单处理下伤口,免得化脓。)
看向被黑雾笼罩的皎月的方面,迷茫,她克制自己不要再想家人的逝去,但是更多的担忧浮上心头,陈欣,还有,他……
担忧不安与理性的斗争愈演愈烈,犹如烈酒入喉,虽知苦涩,却欲罢不能。
在苦痛的挣扎中,度过了安静的令人窒息的时间。
待晨光曦微,魅邪的黑雾散去,她摸索着窗沿,猫着身子,回了自己的侧卧。
纵然窗外已是黎明,屋内仍是一片黑暗,她凭借对屋内设施的熟悉,还是摸到了打火机和香薰蜡烛。
可惜这蜡烛的火苗就像豆芽菜般的弱小,不得已,她在地上清出了一片区域,把卷子搓成巴掌大的蓬松纸团,以卫生纸为火信子。终究是燃起了火,她知这火苗势头很快就会偃旗息鼓,心一横,顺手点燃了一件白色体恤,披在背上。高温,不由得使得她心中一颤,咬紧牙关,也要硬着头上。
几乎是那要把牙咬碎的架势,疼痛的灼烧,撕裂般的炙热,眼白几乎要疼的翻到天上。
不过数十秒,她便疯了似丢开了那烧焦的衣服。
幽熵(伤口的血是凝固了,有些伤口虽深,但是并没有伤及骨头。)
她拾起角落里的登山包,随意从衣柜里找到几件纯棉的衣裳,外套,卫衣和冲锋衣。
或许是因为不想亲眼看见至亲死去的场面罢,她迟迟没有推开客厅的门。
幽熵居然没有多的酒精,只有邦迪……
嫌弃归嫌弃,还是带上。
幽熵打火机,衣服,医疗……
幽熵一会再去超市拿点水喝
见收拾的差不多,她鬼使神差般掏出电话,给陈欣拨了过去。
“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又是如此冰冷的答案。但起码,未知生死,总比亲眼目睹她死去要强的多。
幽熵你丫的一定要活下去啊
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电话那头。
尽管并未接通,但心中挂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