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天的熵熵抱着一大盆芦荟,一袋子吃的和水,踉跄的回到家。
走廊旁那通着阴风,大敞开的住户,每次经过都会使她后背发凉。
经过家门口时,那残破的用502勉强粘起来还贴了透明胶带的大门让熵熵瞬间破防。
幽熵什么意思?
她几乎是要把手上东西摔在地上
幽熵我出去累死累活找东西,你们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还嗦毛豆?
舅舅一天到晚瞎操心,电视上都说了,这只是个节目而已。
舅舅不耐烦的变换了下姿势
葛优瘫还翘着二郎腿
爸爸你也别担心了,广播也说了,节目而已,过了这段时间,或者说我们都被淘汰掉了,没准儿还能在节目的剪辑里看到呢。
幽熵怎么能?
幽熵我——
母亲顺势拍拍熵熵的肩,示意不要再提了
欲言又止,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愤然的进了次卧。
幽熵为什么啊?明明都那么残酷了!
妈妈你出去看到了什么?
幽熵我什么都没看见,人,动物,什么都没有。
幽熵我也看见了,满墙的血,喷的到处都是,但是……
幽熵没有尸体
妈妈挺过今晚再说吧,万一广播说的是真的呢?如果真只是一场游戏,人大面子大的
妈妈要真是游戏,惊慌逃命,被播出去,多惹人笑话。
幽熵说的好听,拿什么挺过今晚,拿那个可笑的玻璃门吗?
妈妈他们把坏掉的防盗门卸下来,多添了一个滑动钢化玻璃门。
幽熵真的会死人的,这不是玩笑!
她几乎是吼的,歇斯里地的说出这句话。
夜幕如期而至,如同挥之不去的阴影。昏昏沉沉的寂静,城市上方没了昔日的斑斓,朦朦胧胧,还带着些许雾气,像极了邪魅的蛊惑。
唯独这一室,灯火通明,电视声音嘈杂不断,人声叫嚷,如昔日一般……
狼人@_@
是昨天那只狼人,他似乎更壮了,嘴边还带着生硬但邪魅的笑容。
幽熵抄起门边的铁质棒球棍就往它头上招呼。
狼人想抓住那挥舞的棒球棍,却被幽熵硬拽了回来
幽熵(可恶,力气真大,差点连手都收不回来了。)
幽熵你们俩不来帮忙吗?两个大男人光看电视吗?
舅舅哎呦,你玩你的啦,我要看球赛。
幽熵(可恶,这两个大男人在家简直跟废物一样)
幽熵(这种场面居然让我一个人承担!)
幽熵(不行,力量悬殊太大了,用门吧,棍子用不好可能我整条手臂都要搭进去。)
她所幸停止了攻击,在那狼人伸出爪子把拉门时,利用内侧第二道门,狠狠的一滑,夹退了狼人。
但它并未停止进攻,而是开始破坏滑轨。以体重优势,压在玻璃上,挤压轨道。
幽熵这种生物是会进化吗?
幽熵快跑!
霎时间,门框便不堪重负,狼人推着玻璃门进来了。
幽熵(往哪里躲?躲?躲得到哪里去,这家伙会开门!)
幽熵(可恶啊!这两个男人怎么无动于衷,观火也好歹是隔岸观啊,祸到临头了都,还在看戏。)
为了唤醒男人的斗志,熵熵决定直接从沙发上踩过去,绕是看入迷了也要清醒一点起来战斗。
舅舅哎呀,挡道了
舅舅一把推开熵熵
幽熵见死不救!
幽熵也不敢愣着,抄起棒球棍继续往狼头上莽。可那狼头是硬的惊人。
反手,就被狼人一连抓了好几爪子,不得已,背过身去,赶紧逃命,一连背上也被抓了几把,巨大的恐惧已经吞噬了强烈的痛感。只觉得背后有温热的液体淌着。
逃进沙发后的主卧,反身,关门,在门关上之前,看到的,却是那恶魔向母亲伸出的利爪。
顾不得多想,也顾不得看母亲最后一眼,她蹑手蹑脚的爬出窗户,沿着边线,爬向邻户。
今天之后,就是没有妈妈的孩子了……
眼泪是受制不住的,身体止不住抽搐,在这样的夜里,像一个鲜活的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