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落下,黑夜替代了黄昏,一切躲在暗处的势力蠢蠢欲动。
祁言看着远处的天空,向着羊城的方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影,他低头看了眼表,晚上七点十三分,他又会在干什么?
他闭了闭眼将思绪回笼,对着大家说:“先到这儿吧,回去休整一下,大家都辛苦了。”
一行人往下走,祁言突然感觉到一处目光,他往后看,队伍最后方跟着一个男人,他长相很普通乍一看没什么不同,站在人群里甚至都不太起眼,祁言凭着直觉走过去,他张口问:“你是谁?”
男人抬眸露出来一个“慈祥”的微笑,祁言看着他觉得很奇怪,然后他听见男人说:“我和张魏一起的,也是这儿的民警,你可以叫我‘阿福’。”
凭着教养,祁言没再多问,他也笑了笑然后走开了。
回到住处,祁言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几万块的衣服在他身上穿出了老大爷的感觉,他也没在意,挂了挂胡子,又是一枚三号青年。
他往沙发上一躺,眼神渐渐舒适,也许是这儿的灯光太暖,也许是这儿的沙发太舒服了,祁言浑浑噩噩的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十四岁,那年暑假,由于祁大少爷成功斩获本学期最佳退步奖,祁家父母可算是愁坏了,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位家教老师,祁大少爷刚开始并不待见他,每次专挑着他来的时候跑出去和别人玩,谁知道作死干亏心事的后果就是挨了祁父一顿亲切的父子问候,祁言学乖了,再次补习课的时候,他没再逃。
那天早晨的阳光很好,羊城的天空难得没有起雾,祁大少爷早早趴在阳台上等着这个“传说中”的人,可能起的太早了,祁大少爷等着等着就眯眼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一声铃声吵醒了他,祁大少爷慢慢起身往下看,齐炀站在他家楼下,密密麻麻的树荫照在他的身上,领口是一丝不苟的白,祁言忽然想起某天教室里一群女孩子窝在一堆在那谈论校园男主角的场景,不知道为何,他忽然红了脸。
自此,每次这个叫“齐炀”的人来给他补的课,他再没逃过。
凌晨三点,一个电话打来,祁言猛然起身,思绪飘得很远,眼底的青丝清晰可见,他怒气值暴升。
“洛川,要是没什么大事你就可以去阴间报道了。”
“……”
那边顿了顿在思考祁言这句话的真假,祁言不耐烦的没差点挂了电话,他从桌上倒了杯水想冷静一下,忽然,洛川像是回过神来又说道:“祁队,林敬业跑了!”
这次蒙住的人是祁言,他花了几分钟清醒了下,差点没被水呛死,他咳了几声:“什么?!”
“祁队你还好吧……”洛川试探着开口问。
“老子没被你整死就不错了!”祁言边擦嘴边拿了条裤子套上,“我现在就过去,你去查下林敬业的资料发我,徐含春的死没那么简单,化验结果有了没?”
那边洛川也是手忙脚乱的,他叫了声韩韵,说了些什么又回道:“有了有了,上面确实有徐含春的DNA残留,应该就是她的血。”
祁言听着,没有多惊讶:“林敬业应该是听到消息才跑了的,他一个人跑不到哪儿去,你把他家地址也发我,我们先去他家看看,那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应该会有线索。”
说着,祁言挂了电话。
夜晚凌晨三点,一辆又一辆的车绕过曲折的道路开往一个方向。
车子开进小道,剩下的路都是泥巴,下了雨并不好走,一行人下来,又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隐约有灯火,祁言走上前去,将林敬业家围了一圈然后“礼貌性”敲门。
里面的人不知为何突然熄了火,周遭一片安静,祁言紧绷着一根线推门进去,一个人影闪现在他眼前,他眼神带着狠戾,那人可能刚想给祁言来一拳,谁知祁言一把打开手电筒照在他脸上,一瞬的强光让他眼前一慌,后面的人也推门进去用手铐把他铐了起来。
“把他带回去。”
……
人走后,祁言打开灯,木质的房子带着淡淡老旧的味道弥漫在鼻尖,这里的东西都很陈旧,看得出来有一段时间没人打扫了都积了一层灰。
不对,徐含春才死了没几天这屋子怎么可能这么多灰?除非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在这里住了,那他们这段时间又会住在哪?
祁言沉思,资料显示林敬业是个瘦弱的中老年男人,可刚刚的男人粗壮又高大,他跑出屋对着他们说:“不对!那人不是林敬业!”
周围人一愣,那大块头笑了笑,忽然发力挣脱了他们的束缚往林子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