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柏油马路上,一辆辆警车飞驰而过,外面的车进不来,里面的车倒是开的收放自如。
车子进一步驰向前方,迷雾也被一层层揭开,恍然露出了酒店的真实面目,整个建筑都偏欧式风格,像西方中世纪的教堂,屋顶呈三角形形式,上面镶着十字架,由中往两侧缓缓蔓延,华丽的装饰修点在其中,给人一种凌乱而有序的美感。它直挺挺的屹立于这偏远的北区,在交通堵塞的当地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北区的人们都凑出来看热闹,看着一辆接一辆的警车开过,他们的眼里只有无尽的嘲讽与嗤笑。
华丽的复古式建筑包裹在这片迷雾中让人肃然起敬,祁言下车查看,往上就看到了酒店门口的上面写着“隆兴大酒店”五个字,祁言眯了眯眼,从进区到现在心底不住的疑惑感瞬间翻腾起来。
为什么在看着这样贫困的地区会有一座富丽的堪称为宫殿的酒店屹立不倒?为什么这里的居民会如此厌恶警察?
带着心里的疑惑,祁言走了进去。
“查清楚林母是怎么死的了吗?”
张魏凑上来,语气轻佻仿佛在说一件极为普通的事:“初步判断为自杀,这徐含春多半是想儿子想疯了受不了就自杀了呗。”
“受不了就自杀?还要选在这个酒店?据我所知隆兴大酒店在北区中心,可他们家却在偏远的乱脏小巷……”
张魏脸色开始有点差,他有些不耐烦的回答:“也许是为了死的体面一些?”
祁言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心虚:“从那么高的楼层跳下骨肉模糊你跟我说是为了体面?她怎么不干脆服安眠药?”
“她一个疯子我怎么知道她怎么想的!”张魏语气突然暴戾起来。
祁言微怔,觉得这个人有点奇怪,他扶额皱了皱眉,这北区也是厉害,什么人都敢招。
他不再去看这个所谓的民警,洛川也走了过来:“祁队,那边的监控调出来了,徐含春并非自己一人来的酒店,她是和林敬业一起来的。”
“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七点。”
“死亡时间呢?”
洛川盯着手中的报告资料:“顶层楼道是死角根本没安监控,法医初步判断为昨晚十一、二点左右。”
“把林敬业带到局子里去,”祁言拿过洛川手中的报告,手下一紧,“等看了这边现场之后,我亲自审他。”
说着,祁言一脚踏进了隆兴酒店的大门。复古空荡的酒店积了一层灰,前台只有一个小姐,见到有客人来了她也只是轻轻挑眉,笑得也极其敷衍,直到走进后发现是警察时才展露了一个“真实”的笑颜。
“各位警官,什么风把您们儿吹来了。”
张魏走上前来,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少来,带我们去徐含春跳楼的地方。”
“哟,这不是张狗子吗,这是又找到好工作了呀!”女人看着张魏那副恶心人的嘴脸,脸上笑意不减,“家里婆娘没再作妖吧?没事就别放出来了免得乱咬人呀。”
张魏脸色一沉,刚要一巴掌扇过去就被祁言一把抓住甩开。
“滚。”张魏一吓,脸色苍白,急忙退下,祁言走上前,他淡淡敲了敲桌面,“带我们去。”
女人脸色一拉,也不在阴阳怪气的:“就在顶楼靠角落的方向,我带你们过去。”
洛川在一旁随口问了句:“现场被人动过吗?”
“没呢,但是那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雨,血迹都被冲的差不多了,所以民警们也没查出什么。”
女人走在最前面,祁言不动声色地移到洛川旁边,他将嘴贴近洛川耳旁俯身轻轻道:“她怎么知道我们不是民警?”
“……”此话一出,洛川警惕起来,“祁队,这酒店小姐也有问题?”
祁言语气里夹杂点不寻常的味道,他眯了眯眼,没回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洛川小心垂眸,却没注意到后面的符刃嘴角一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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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下的雨确实很大,韩韵他们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线索,祁言朝着徐含春跳下去的方向往下看。
“你们顶楼天台的铁锈怎么这么腥?”韩韵围着天台看了一圈,“隔着口罩都闻到了。”
女人赔笑解释:“没办法,荒了好几年了,这日晒雨淋的也难免呢。”
顶层的天台围了一圈的铁栏,在风吹雨打下微微生着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味,祁言微微发愣,他鼻子向来灵敏,闻着这味道感觉像是淡淡的血腥味夹杂在这铁锈之间……
“不对。”祁言突然感觉不对劲,他戴着手套在颜色较深的铁栏上刮了刮给韩韵,“带去化验看看。”
就算是跳楼自杀也不应该在楼顶上发现血迹,如果真有,那么徐含春就不一定是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