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门口,老杨他们都在等他出来,祁言开了门,而后对大家说:“去那间包厢看看,再去搜搜看还剩点什么,上次不是让人去查监控吗?怎么样,有结果没?”
“一星期前的监控都被人恶意损坏了,还在找人修。”
“妈的,这群人如此敏感只能说明他们背后有更大的势力,老子迟早将他们端了!”
“祁队,于局长叫你。”
“干嘛呢老芋头?”祁言推开于局办公室的门,见他一手拿着资料,一手拿着那你常年不离手的保温杯,里面估计泡了壶菊花茶。
于局看了他一眼,气到没脾气了:“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老芋头?”
“啊,”祁言做出一副思考模样,“这不是叫顺口忘了嘛。”
“北区那个案子还没结?”老于正色道,“上头已经在施压了,弄得局里也挺不好受的。”
“所以你怎么想?”祁言猜到了他的想法,嘲讽说,“随便找个替罪羔羊?受害者家属会认吗?”
“我们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那检察院那关你们就过得了?还是说你们这些人的水已经伸到那边去了?!”
“小祁,有些事情你不懂,那案子牵扯到的势力越多便越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好的。”
“可我只想好好破案。”
老于瞳孔缩了缩,这孩子不知不觉就已经这么大了,可惜还不会变通,天南地北总觉得自己能闯出片天地,他叹了口气,无奈笑笑:“你妈妈总打电话给我说让你回去看看,这案子上头会派人来管的,你先回去休息几天吧。”
“事到如今你想让我走?”祁言只觉得不可理喻,“你们当局都是群懦夫吗!”
老于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老杨在外面也急了,连忙进来拉住祁言:“好了祁队,就当回去修整几天还可以理理思路,何必伤感情呢。我们刑警一队可不是谁都服的是吧,骨子里硬气的呢!”
这话是说给祁言听的,但也是说给于局那些人听的,老杨拉着祁言往外走,连声说着“抱歉”,于局还能说什么,只悔恨当初就不该让这小子来,现在好了,水搅混了吧……
“到底是年轻……”于局喝了口菊花茶,火气不下。
羊城下了一个月的阴雨终于是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了进来,与空气中的水分子相撞,发出丁达尔效应。
祁言开着他昨天的车,按着原路离开,市局的影子越来越浅,车上的泡面还在那原封不动的躺着,仿佛那些事都还未发生一样。
他回了趟公寓洗了洗臭了的衣服,又进了浴室开始洗澡,脑子里再次被那些事打乱了思绪,这几天信息量杂乱无章,弄得他有些疲惫。
哨子追查到的最后线索是在KTV那间包厢里,店老板的儿子也恰巧在那里面,那里面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黑色风衣男人的腿一瘸一拐的,他们在北区发现的现场搏斗痕迹里看得出死者生前定拼死反抗过,可地上没检查出除他以外的人的血迹,难道是被打瘸的?现场KTV音响被调到最大,按理来说他们那帮人为了不引人注目应该低调才对,除非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是什么让他们漏洞百出又谨慎小心?
祁言思索着,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果然还是太饿了。
他起身裹了条浴巾,厨房热水器的水已经开了,他拿出泡面便开始泡起,香味蔓延开来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饿的肚子疼,三两口解决完了那桶泡面,还有些意犹未尽,连着汤也喝完了之后,才有些饱腹感。
“渍,”祁言往椅子上靠了靠,“这小日子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也罢,就当放个假,老子还不稀罕管呢……
换了身正常的行头出门,再配上车库里那辆许久未开都快积灰了的劳斯拉斯,祁大少爷又成了那个多情又多金的富家少爷,开着车在路上溜达了一圈,不知惹得多少少女怀春,然而祁大少爷并没有这种自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德兴路上。
他依稀还记得齐炀那天说的每一句话,连同那张微微张起的薄唇与那双被密羽遮挡下上下煽动着的眸子,回想起这些,他耳朵微微泛红。
管他呢!
“德兴路三十九号… …”
此时的祁言早就没了对待韩韵他们那般的严肃,让人完全联想不到那个在别人小区门口乱溜达的人会是我们市局的第一大队长!
祁大少爷好像智商也有点不在线了,找了半天硬是没找到!
“找到人了吗?”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过来,祁言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摸着墙往那边看,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