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凌晨三点，祁言开着车回家。局里事多，大伙都忙不过来，好不容易空出时间，他才发现自己现在有多邋遢。

　　小车顺着水泥路停在了一家便利店门口，雨势渐弱，他打了把黑伞进去想买些吃的。

　　便利店里灯光很弱，店台的老大爷昏昏欲睡，在这大城市里竟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他拿了瓶可乐外加一桶泡面走到收银台结账，那大爷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祁言心想他心真大，随即敲了敲桌面。

　　“大爷，多少钱？”

　　老大爷眯了眯眼缓缓睁开，报了个数字，祁言付了钱刚走出店门口便撞上了个迎面而来的男子，男人戴着黑色口罩，祁言听见他轻轻地闷哼了声。

　　他顿了顿，下意识说了声“抱歉”，男人低着的头微微抬起，露出了双冷淡的棕色眸子，一眼望不到边。

“你… …”祁言手中一紧，被握着的纸袋随即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在这个密密麻麻的雨季，平添了几分寂静，“我们见过吗？”

　　夜晚的天很暗，便利店门口的暖光就像一盏隐晦的幕布，它允许你探索，却不允许你撕破。

　　祁言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见他淡淡道：“没有。”

他有些不甘心，在男人快要略过他的时候，他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男人的手腕很细，腕处还有道不太明显的凸起，反应过来的时候才觉得自己不可理喻，也许是这灯光太暗，情绪冲散了理智，他正想说些什么，一个电话响起。

　　他打开手机，听了对面的人说了几句话，又对上那双清冷的眸子，说了声“抱歉”，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小车一发动就掉头，刚刚洛川来电话说KTV老板找到了，他有些烦闷地回了局里。

　　这一天天都是些什么事儿？

　　“祁队，”来得人是韩韵，她熟练的将资料递给祁言，“人已经放审讯室了。”

　　祁言接过资料按了按眉心骨：“帮我倒杯咖啡。”

　　“是。”

　　“开始吧。”

　　老杨听着，对着对面的油腻大叔问：“你是这家KTV的老板？”

　　“啊，是的。”油腻大叔看着油腻，性格倒是朴实，“警察同志，请问你们把我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叫来这干嘛啊？我可是良民，什么都不知道啊！”

　　老杨没听他废话，递了张照片过去：“认识？”

　　油腻大叔像是见了鬼一般看着那张照片里的人，涔涔道：“不…我……我不认识他！”

　　老杨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有鬼，他眸子暗淡下来，语气渐渐强戾：“不认识你还这副表情！快说！”

　　“我…我……”油腻大叔艰难地开始组织语言，“警察同志，我真不知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

　　“哼，你就装！”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祁言走了进来，老杨一看，连忙站起身来。

　　“我来问他。”

　　“是。”

　　“你叫朱鸿飞？”

　　“对对对。”

　　“家里有几个孩子？”

　　“就，就一个。”

　　“独生子啊…”

　　“是是是。”

　　“别慌嘛，我们就唠唠嗑。”

　　祁言的语言很具穿透力，让嫌疑犯很容易紧张，却又在不知不觉中放下戒备，仿佛他真的只是想和他唠家常。

　　“照片上的人你见过。”

　　话锋一转，那个话题再次被提起，朱鸿飞手心出汗，他用的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警官，凡事要讲究证据。”

“你儿子今天也来了， 哦不，准确来说是昨天傍晚，也在这儿。”

　　“你……”

　　“挺乖的一小伙子，可惜交了群不太好的朋友。”

　　祁言看着他的心理防线渐渐被打破：“所以，照片上的人到底在你那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