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失了那么多天,玄天门怎么没个找你的消息?”
祁卿靠在门栏边,望着里面正在眺望远方的女子。
女子转过头,眸色淡漠“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消失几天,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是吗?你每月都会这样?”祁卿沉眸。
“这次是意外。”时浅摇头,想起当时的情况,问了一句“我三师姐怎么样了?查出潜入玄天门的人是谁了吗?”
“你三师姐没事,还突破了,那些人,玄天门的掌门应该自有分寸吧?”
时浅歪头“你知道?”
少女脸色不红,反而有点白,比他之前看到的好多了,许是这伤痛的原因还没好的原因,她一直看起来病恹恹的。
身后明明是暖阳,照在她的身上,却没有任何作用一般。反而与她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在艳阳天,而她在冰天雪地。
祁卿皱眉,侧过头,视线离开“我不知道,祁某不过是一届商人,为何要去打听宗门秘事?”
时浅轻笑一声,点了点头没再语。
许久的静默,二人心思各异。
微风轻轻掠过小院,吹动院中的几片荷叶,似是要人注意它一般,调皮的在水池中弄出几圈涟漪才离去。
鱼儿竞相上游,在水面打个咕噜,淘气又可爱。
天色沉压,不知什么时候飘来的几朵乌云,将小院笼罩在阴影之中,随着一声天雷,雨顺势而下。
时浅伸出手去接从屋檐落下来的水,思绪飘远。
玄天门常年风雪,很少有雨,即便是下的雨,那里也是飘的雪。
只有下了山,才能看见雨。
这大概就是海拔高度的问题,然而他们都觉得是因为玄天门的位置是雪山的原因。
雪山不下雪下什么?
当时的她爹玄天门掌门,和她的师兄师姐们都是这样一般笃定的。
简直教她好笑。
“麻烦祁公子忘了前几天的事罢。公子的救命之恩,时浅无以为报,日后公子用得着时浅的话,可传信与我。”
时浅揉了揉水中的水滴,收回手,关了窗,转身去拿自己的东西,像是要离开。
祁卿眯眼,踏进房内“我不需你做什么,你的事我也不是嘴碎之人,但祁某有个疑问,还请七长老真心解答。”
“你说。”时浅面无表情的继续收拾东西。
“时珏是什么人?”
时浅蓦地抬头,微微一愣,时珏是什么人?
他问的是,时珏为什么跟他长得像吧?
“此事我真无法告诉你,因为我也不知道,他只是我在赌坊捡来的,遇到他之后,我运气确实好了不少。”
时浅想到一个可能“都说外甥像舅舅,或许是祁公子家里人遗落的小孩也说不准呢?”
她绕过祁卿出门,临走前还道“之前有所冒犯,我会去澄清,若是祁公子能找到小珏的家人,那再好不过,这样澄清也有力度,小珏也能找到家人。”
说罢,她身影消失在门口,祁卿沉眸。
外甥像舅舅?
他倒是没有听说过那边丢过什么孩子,他祁家又怎么会丢孩子?还七八年没有发现?
“大师伯,我师尊呢?她怎么这么多天不见人啊?”
楚尧敲了身边小鬼头一板栗“你别吵了,你已经烦了我两三天了,都说了你师尊每次都这样,过几天就回来了,别担心!”
“为什么不担心!我师尊才是个筑基!还是女孩子,才多大啊!长得如花似玉的,在外面多日不归,被人欺负了怎么办?被无赖看上了怎么办?大师伯!你怎么能这样?”
闻言,楚尧愣住,他还真没想过这些事,玄天门是修仙界数一数二的门派,冲着玄天门这个名头,别人都不敢造次。
从前的玄天门是最圣洁的地方,怎么会出现这种腌臜事?
“你们这群修仙人,修仙修的忘乎所以,完全忘了这人间人心堪比妖魔鬼怪!”
时珏哭的眼睛通红“居然一点也不担心我师尊一个人在外面那么久!”
“不是!不是……”楚尧想要解释,然而时珏根本没打算听直接跑出了山门。
他不知道的是,时浅身上有这玄天门最强的护主灵器,平常的时候还能当武器用,元婴以下的都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
并且一有什么动静都能传回玄天门,让他们第一时间知晓。
这么多年,他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每次他们都没收到消息,也找不到时浅人,到时间了她就会自己回来,然后厚着脸皮问他要钱,坑他东西。
久而久之,确实没人在意这件事,只认为她是出去野了。
今日时珏那么一说,楚尧这才觉得,这是有点不对劲,每次都出去那么久,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就算不是大事,总该有那么一丝消息才对。
可那一块通讯盘,从来没有反应过。
他觉得不对劲。
“大师兄,你在这里做什么?”风逸听闻时珏一个人出山了,飞速的来找他,询问是不是他安排的。
谁知,楚尧正在天机阁发呆。
“这不是七师妹的通讯盘吗?你拿这个做什么?都七八年没用了,小珏是怎么回事?你派他出去的?”
楚尧摇头,拿着通讯盘,声音沉闷的问“这通讯盘又不是普通的通讯盘,他怎么会七八年没有分毫消息呢?”
风逸不解“没有消息就说明七师妹没有事呗?你这是怎么了?”
“她一个筑基初期的人,一名女子,独自在外面那么久,连续七八年,他都没有一丝消息。这正常吗?”
闻言,风逸瞳孔放大,震惊的说“你的意思是?七师妹故意隐瞒的?可是她才筑基初期啊,怎么可能有这么大能耐,瞒过天机阁最高级灵器?”
楚尧摇头“我不知道,这些年,我对她可以算得上是一无所知。”
“师尊!你怎么在这啊?为什么不回来?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时珏遇到时浅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蹭的时浅衣服都湿了。
然后跟她讲述了为了找她,他经历了什么。
从山门下来,他跑遍了赌坊还有酒楼,觉得这些地方都应该是她会待的地方。
可是他翻遍了都没有找到,反而被赌坊的人一顿打。
他还跑去了珍宝阁找祁卿问人,谁知祁卿不在家,不过他倒是找对了地方。珍宝阁的人确实知道这几天时浅的迹象在哪。
只告诉他时浅往东边走了,具体去哪了不知道。
这也是线索,于是他一路往东还真的碰上了。
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你为什么要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啊!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