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下个星期我们陵南有一场对三浦台的练习赛，大家这个星期好好准备！”

　　“三浦台上次县大赛不是第一轮就被湘北淘汰的吗，有什么好准备的。”越野对此表示不屑。

　　“话不能这么说。”仙道叉上腰，“虽然惨败给湘北，但湘北毕竟是强队，而且去年县大赛上少说也是个八强。球队里没了鱼住和池上，平均身高也占不了多大优势，怎么说都不会像之前一样轻松。”

　　“是啊，他们从橄榄球队挖来的内藤身体素质条件也很可怕，大家也不能轻敌啊！”彦一语调惊悚地上扬起来，翻出记事本递给井川。

　　身高196cm……体重155㎏……井川还未结束对这样的数据的惊讶时，笔记本上一行“行动方式多向前不顾左右阻挠”时，终于明白越野的底气何在了。

　　“不管怎么说也是我们下半年第一场正式的比赛，最近这个星期大家都不能在练习上放松！”田冈茂一中气十足地喊道。

　　队员们在底下一个个都惨叫了起来，言外之意又要他们加大练习量了……

　　“还好我们是特训！”越野幸灾乐祸起来，“仙道，你们加油哦！”

　　“越野……你再这样不要怪我不给井川面子让你回来参加普通训练！！！”田冈大吼。

　　准备练习赛的时间太紧，仙道推掉了数学和英语的补课，倒拿出了点队长的作为。田冈也对鱼住发出了“不情之请”——

　　“荻野，今天下午鱼住要来，但得晚些了，但井川在鱼住来之前你也不要放松荻野的特训。”因冈茂一正色道。

　　面对田冈以话井川想不到什么多的事情需要交流,仙道忽然对越野的特训给出了一些指点江山的意见倒有些让人惊讶:“越野作为分卫，速度突破固然重要，但快练习赛了，也可以多加入一些投篮的练习的。”

　　“我没意见!”井川笑着赞成说。

　　“两位球队领导都通过了，我好像也没有选择以余地嘛，是吧，阿彰？”越野抛下球架住仙道,挑眉望向两个人。

　　“一天投进两百个球，不算多吧？”仙道比划出一个“v”训手势，眉目里是一股坚信的气息。

　　“你是不是有点小看我？”越野放开架住仙道的手站到他跟前。

　　“那再加五十个,”井川比了一个“五”的手势，“不能再多了,现在追求的是每个球的质量!”

　　既然要练习投篮，越野训练速度的侧重便减轻了些，开始了投篮训练时，井川看了投进训球和没投进山拉开四六开比例，心里暗叫头大，看来仙道都有点失算高估他了。不过如果真的成为一个平日训练有素的投手，鱼住缺失的影响多少会减小一点；现在嘛，临时抱佛脚总比不抱强。

　　到内藤惊人的身体数据，井川不由得有点心有余悸。记忆里虽不乏见联盟球队总有身体素质条件过人的球员在比赛里占了下风的情况，但这毕竟是国内的高中，自家的中锋还是个不见风云的小球员。

　　“你觉得我们会赢还是会输？”云淡风轻的语调传入井川耳里。

　　“你这算是……不信任球队？”她不解地望着仙道。

　　“我相信我，也相信他们，倒是有些人还在半信半疑。”他笑起来，井川终于想到形容他这副模样的词——“高深莫测”。

　　原来是把自己的心思都看明白了啊……她感到一阵尴尬。

　　“所以又怎么不能相信不可能呢？”仙道续下去说。

　　要出征的勇士都这么说了，井川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觉得他站着说话不腰疼：“是，乾坤未定，我们还不能过早地就投降？”她的步子移到常规训练的人群里，定在仙道身上的眼神里也冒出原有的信心。

　　分针转眼扫过了钟表上过半的区域，鱼住才姗姗来迟，还没放下手中的随身物品，就忙向田冈茂一解释说:“教练，实在抱歉了，今天店里有些忙过来才这么晚过来的。”

　　想到仙道会离谱到因为睡过头迟到，自己确实是情有可原，鱼住纯心里好像也不觉得愧怍，倒是可怜了荻野在别的球员离开篮球馆还要接受鱼住传授作战经验。一旁“监工”的田冈茂一和待命的井川二人的境地要说好，也只能夸夸其谈为五十步笑百步。

　　“……一定要守好内线，给队友创造机会得分……”鱼住纯自知自己对语言的整合有些差强人意，一时也想不到多的可说，就宣停这一次的结束。

　　“那个教练、荻野，今天是我来得晚了，所以我特意带了饭团来，你们要不要吃了？”鱼住换好衣服，把顺便装在练习袋的两个饭团递给了二人。

　　“不用了，鱼住。”田冈茂一摆摆手，“我家人可能已经快准备好晚饭了。”说完就迅步离开。

　　等荻野拿了饭团离开，井川向滚到角落的几个篮球走去，一个接一个放进篮球推车。

　　“鱼住前辈，我得把篮球馆门关上了。”她站在鱼住前侧面提醒道。

　　“好。”鱼住应声走出去，见井川锁上锁，拿出一个保温盒:“井川同学，今天来晚了实在有点抱歉，这个你先吃了垫下肚子吧。”

　　中午在家没吃下几口饭的井川自然来者不拒，客套地回了谢就打开了饭盒——几个饺子卧在碗里，面皮是中式饺子独具的厚实。

　　“井川，我听说你是从香港来镰仓的，所以今天就准备了中式蒸饺，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你先尝尝看吧。”鱼住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听了是鱼住特地准备的，井川一下子对鱼住产生了一种对威严的兄长的感动，往嘴里送了一个饺子，许是时间长了放凉，刚尝到一股蛋黄酱的味道才没有在打开饭盒的瞬间迸出来，但比起拿饺子下饭的已经迷惑了多年的搭配已经好的多了。

　　鱼住像是自顾般地说:“我虽然引退了，但还是有点放不下球队。虽然仙道现在还是有些不认真，但是球队又有了你的加入，我才总算可以放心点了。仙道……你多担待，我还是愿意相信他不用再等多久一定会成为一个比我更优秀的队长。”

　　之于一个料理人儿时甚至生活除了厨房里的记忆，全倾注在篮球敲击地面的韵律嵌入的时光里，即使鱼住还是有些自大，心中篮球的执念好像也没有完全放下，对球队和一群人的牵挂终归还是不忍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