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樱木要回归,湘北组织了一场三三对决的队内赛。
“潮崎、安田、角田进步都很大,”安西光义在一天训练的结束总结道,“樱木回来后,首发球员的位置会迎来一些调整……”
等他说完,大家也作鸟兽散。流川叫住宫城:“宫……队长,我想问你件事。”
第一次看见流川有求于人,大家都有些稀罕,三井凑过来:“不避讳的话,你说说呗,我们大家都来听听。”
“我有个朋友,是陵南的篮球部经理,她才刚刚来,就想到我们湘北来看看。”
“这个嘛,”宫城良田思忖一会儿开口说,“我们和陵南也是竞争关系,恐怕……”要听然后,什么也没有了。
“是啊。”三井寿也肯定了他的观点:谁又说得清是田冈教练借这个井川和流川的关系打发她来探听底细的。
这些十几岁的小心思啊……总那么复杂。
流川眼神不着痕迹地暗了下去,彩子像是及时雨拍了拍他的肩——“别担心,有我”:“这种事情还是让安西教练决定吧。”
宫城听她这么说,立马进去和安西教练简要地说明了一下,又跟在安西教练身后走过来。
“你的朋友是?”
“我之前一个老师的孙女,井川星见。”
“你的老师,是井川中子教授?”安西光义扶了下眼镜。
“是的,教练。”
安西“呵……呵……呵”地笑了几下:“小星星啊,那没问题了。我们湘北欢迎!”
“谢谢教练。”
一行人瞠目。
“教练,”三井寿疾步走到安西光义身边,“您怎么……”
没等三井寿说完,安西光义就让大家赶紧去休息。他明白安西教练的意思,也就没再说些什么。
教练说的井川老教授……是井川中子?彩子见球员离开得差不多了,还是没忍住问安西教练。
“不错。”安西光义点点头。
“以后我没来的时候,她要来的话,你就和良田多照顾她一些了。”
“托井川老师的福,教练同意了。”
还好家里除了在厨房忙的阿姨,四下没什么人,井川从电话里听见这话的时候差点没想不顾形象地按住自己的人中。认识那么久,她也知道是真的“说者无意”,气归气,她还是问:“湘北的教练是?”
“安西光义。”
没记错的话,是那个白发鬼?井川还记得当年被井川中子带去他家做客,看见安西她就死死抱住外婆哭着要回家……
“我们周六要加练,要来就等着我。”
“诶,”去哪里等你啊……听筒传来一阵忙音,她也懒得再打给他,放下了听筒。
井川的“跑圈令”本是针对仙道对症下药,反倒在其他球员的身上效果更明显,好在第二天仙道还算给面子,放了学就来了篮球馆。
“难得见队长来得那么早啊。”越野换好衣服走过来,捶了一下仙道,拳头砸上仙道结实的肱二头肌发出一声闷响。
仙道咧嘴笑起来:“可不是来得早嘛。”说完架住越野肩膀,借助身高优势把他拽出更衣室。见快开始训练井川也没来,仙道就先让队员做起了热身运动。
虽然仙道作风懒散,但不得不说在球队里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田冈茂一看着球员一个个都乖乖做起准备活动感慨起来,如果他能不那么懒散,加上有个能大胆为球队作出新的训练建议的井川,说不定今年冬季赛还是有望出现在全国赛圈的。
“某位安排我们跑圈的经理,好像自己就要迟到了。”越野停住热身的动作,有些幸灾乐祸地对仙道说。
仙道望向门外,示意他看过去:“这不就来了?”
只见井川上半身一件宽松的明黄色的半袖T恤隐去了身体大半的曲线,水洗蓝牛仔短裤搭配脚上穿着的一双米黄色的匡威高帮帆布鞋衬得整个人更加修长,抱着一箱可乐,倚在篮球馆大门边以最轻微的幅度喘了会气走进来,一箱可乐体积太大,井川抱着走来时,马尾也跟着整个人摇摆不定。
“One second.”井川把可乐放在靠墙的地方站起来看了一眼挂钟,眉眼弯弯,竖起左手的食指。话音未落,分针就转动到了5刻度线。
见她卡点到还笑得像个偷吃了糖没被发现而窃喜的小孩一样,仙道在心里摇摇头:真是无忧无虑啊。
“星见,你今天下午去哪了?”相田彦一问。
井川作括口状,恰好挡住了田冈看见自己嘴的视线,做了一个“逃课”的嘴型,还顺便回家换了套衣服。在球员炸开锅前,制止住他们开始正式训练。
“学长。”井川走到仙道面前用手晃了一下。
“干嘛?”
“天热的话,可乐也拿来了,那仙道学长不要再为了买瓶可乐迟到了哦。”井川说“哦”的时候语调微微上扬,就像身前这个高了自己一个头的大个子不过一个三岁小孩。
仙道听了,静静地盯了她几秒,忽然心生玩味,笑出一串爽朗的声音,和他那不明意味的笑容一样,弄得她莫名其妙,像只雪地里的狍子一样傻气地愣住。
“你笑什么?”
“没。”他止住笑,仔细打量了一下井川逃课的这身行头。没记错的话,昨天好像她也为了避免撞鞋尴尬已经把球鞋换了。
“仙道,接球!”一个球员在身后喊道。仙道起跳抢下,把球传给其他球员后也跟着跑了过去。白色的球队T恤,通体黑色缀以一些蓝色的球鞋安在他身上,奔跑起来时整个人就像一道闪电。霎时间,她一下子觉得“如风”这个词,只适合这个刚刚还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