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你当真决定了?这世上,可没有轻易扭转乾坤之事啊!”
“呵……她啊,怎么能轻易殒灭呢……”
祝淮清不……
你睁开眼,眼前仍是熟悉的桌案布置,好似方才那些似真似假的呓语,或是云雾缭绕的仙人,不过都是小憩时无端而生的陆离梦境罢了。
贺婵如宫中出了大事,你怎的还在这儿坐佛似的,竟一点儿都不急,想来你总算是想通了
贺婵如要我说早该如此,你若喜欢读书,便单混在那书堆中便是了,总喜欢操心那些没边界的,早晚将你自己搭进去
来人相貌清丽娇俏,甫一进门便风风火火,言辞咄咄,正是你多年来唯一的闺中密友,贺婵如。
从三品国子监祭酒贺瞻,膝下一子一女,子名戚如,冠字怀信,年二十又一,女闺名婵如,年十七,与你同岁。
你抬头看向言辞犀利的贺婵如缓了缓神,自己这位好友速来性子急,但真正能被她看在眼中,被她称之为大事的可不多见。
祝淮清婵如,究竟发生了何事?
贺婵如一听你的回应,面上毫不掩饰地惊讶,却也只是先不紧不慢地倚坐在桌前,为自己倒了口水喝了下去。
贺婵如你竟是还没收到信儿?真是奇了
贺婵如(缓了缓语气)不过这事儿啊你也别急,毕竟不同以往,涉及东府那位,单凭你确实也轻易干涉不得
祝淮清东府?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迟滞感瞬间一扫而空,脑中的线忽地串联起来,你细细想来,今日距先皇后薨逝恰已满三载之期。
且太子萧定权已年逾双十,按例早该行冠礼,只是忌惮陛下之意,如今已拖了月余。
但如今东府孝期已过,储君不冠,便是隐忧,想来,朝中最秉礼法的那些臣工应是坐不住了。
祝淮清(试探开口)可是因皇太子婚冠一事?
贺婵如(饮下杯中水,沉了沉眉)不止,听闻还涉及齐王之藩一事
祝淮清(凝眉)可是御史台?
贺婵如(摇摇头)非也非也,这次可是那卢……
一个“卢”字足以让你立时醒悟,只是,他的身份,怕也会引起那位的动静。
届时,此事的后果便不只是臣子上谏这般简单。
思及此,你立时有些焦急起来,方才你怎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险些错过此等要紧之事。
祝淮清这……你可知他们已到哪儿了?
贺婵如虽性格风风火火,但却并非马虎之人,她最了解自己这位好友的性子,平日里看起来有条不紊,沉稳干练,实则最重情义,所以来前便替你打探好了。
贺婵如我出府前,传信来说,人已过了春熙门
祝淮清春熙门……还来得及……
此事要紧,你也顾不得拖延,立刻从桌前站起随手理了理衣裙,就快步往屋外走去。
祝淮清你先回府罢,我进宫一趟!
你疾声吩咐着院外的守卫,又想起此时你那应正与好友钓鱼的祖父,若是让他知道肯定不放心你。
祝淮清祝昉,帮我备匹快马,我要进宫,吩咐下去,此时先不要惊动我祖父,一切等我回来
一向沉稳的你此时风风火火离开的身影让她霎时看蒙了眼,但她却也知阻拦不住。
贺婵如淮清,哥哥让我转告你,他已遣人去了武德侯府传信!
祝淮清(扬声)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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