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安和阮佑言会参加元旦演出这个事，一中三个人昨晚就知道了，意料之中，江予怀和楚稚也同意参加，这是七个人都万万没想到且难以置信的，阮佑言和宋柯两个气氛组表现最明显。
几个人踩在熟悉的人行道上，在漆黑的冬夜中前行，寒风料峭，伴随着哀鸣般的风声和脚步的是宋柯激动好奇的声音：“江哥，江哥你们真参加啊？”
江予怀懒懒道：“不然呢？”
宋柯忍不住树起大拇指：“牛批，你成功刷新了我对你的认知。”
江予怀轻嗤一声，没说话，只听周肆的声音响起：“附中元旦晚会的时候，外校的人好像也可以进。”
前面的程月白精准捕捉到这句话，一瞬间感觉眼睛都亮了：“真的？”
宋柯接话：“真的真的，跟高二的那帮人打听的。”
“哦……咱们元旦肯定放假对吧？”她又问。
“不出意外的话，确定。”周肆说。
宋柯激动道：“那这必须得去啊，我江哥的第一次舞台，我必须得去捧场不是？”说着就把胳膊搭到了江予怀肩上，后者给他扒拉下来推了一把：“滚。”
程月白突然对白弈星道：“四个要上台表演，一个学生代表发言，小白，就差你了。”
白弈星对她笑笑：“我也可以试试。”
“试什么？”
对方没答话，楚稚和纪念安对视一眼，路灯并不太明亮，但两人将对方眼里的几个字看得清清楚楚：嗑到了！嗑到了！
附中就算元旦不放假，按照学习校的安排，跟放假也差不多了，上午联欢晚会，下午开放日，晚上看电影。
一中三人组狠狠羡慕了。
今天没有早自习，但参加表演的比之前要求的到校时间还要早，他们要提前化妆。
两人第一次同台表演，荀安比当事人还激动，愣是化了个精致的淡妆还没耽误送他们的时间。
大概车里太暖和了，从车上下来是楚稚愣是被风吹得瑟缩了一下，然后反手扣上了羽绒服的帽子。缀在帽檐上的白色毛圈遮在眼前，只露出带着口罩的下半张脸，整个人几乎与现在的昏黑融为一体。
两人进礼堂化妆间的时候，纪念安他们几个已经到了。
一班的节目是开场第二个，估计为了化完妆后不蹭到上面，他们先换了衣服，化完妆的一个个缩在羽绒服里，蹲在暖气片附近。
男生的衣服是黑白拼接的长款卫衣搭工装裤，女生是高腰工装裤加短款长袖卫衣，鞋子都是统一的黑色，女生们选的。
楚稚默默评价过，so coooool，就是往那一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社会出街。
岑渡没来，阮佑言在跟化妆老师就涂不涂口红做完最后的谈判后，还是涂上了在自闭，他们这些参与人数少的跟主持人一起化，三人行，必有一嘴欠者。
江予怀通过镜子看着白弈星，他已经换好了西装，正一动不动地端坐在椅子上抓头发：“还行，挺人模狗样的。”
白弈星翻了个白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从换衣间里出来的向苒苒叫着了，穿了一袭优雅的酒红色丝绸质地礼服也没能禁锢住她跳脱的本性：“江予怀、楚稚，还不去换衣服干嘛呢？”
白弈星笑了：“听到没，赶紧去，诶，我不涂口红……”
向苒苒踩着高跟鞋过来了：“不，你涂，你知道学校的摄像机多吃妆嘛……”
楚稚凑过来：“感觉胡萝卜色和奶茶色都挺适合你的。”
江予怀瞥了她一眼，女生笑着走了：“我先去换衣服……”
向苒苒和白弈星的口红之争，结局与阮佑言是如此的相似，江予怀先从里面出来，背对着试衣间，看着从隔壁跑来的阮佑言和白弈星相对自闭。
其他化妆位都占着，他们的节目在中间，不着急。
楚稚提着裙摆从里面出来，正低头想着是不是可以不穿这双鞋子，反正又看不到。抬头就看到了几步之外，那个西装笔挺的少年身影，他正和对面的两个人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甚至联想到了未来在某场聚会上，西装加身的俊美的成年人与合作伙伴沟通洽谈的样子。
现在的他没有成年人那般的成熟宽厚，黑色的西装外套勾勒出这个年纪的少年人特有的清瘦线条，莫名地吸引人。
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少年初长成。
裹着羽绒服从隔壁过来串门的纪念安先看到她，毫不吝啬夸赞：“小稚，你也太好看了吧……”
楚稚回以一个腼腆的笑，江予怀三个也看过来，只一眼便再移不开了。
女孩皮肤白皙，化妆室里暖色的灯光洒落下来，香槟色的纱裙似乎反着点点的微光，他甚至能看清对方的锁骨线条。
几个人插科打诨说着话，没人注意坐在化妆镜前的一个女生通过镜面将他们的动作尽收眼底，不受控地出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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