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

第一次月考就是洛城几所数得上名号的高中联考，据说一中放假时每天要学习打卡，据说其他学校只放假了三四天。

这对附中高一高二的学生来说他们可太幸福了……

各个班里拉桌子打扫卫生的动作还没完全停下，教导主任就在广播室对着话筒催促进考场了。

一个考场五十个座位，一班不符合标准，第一考场在会议室。

江予怀他们算去得比较早了，这次考场是按上次周练成绩分的，其他考场水分大了去了，但第一考场基本被一班包圆了。

安安静静趴下睡觉的，考前突袭带着书的，大概率就是一班以外的人了。

开考前看书真没什么用，徒增紧张。

监考老师进来后，五十个人就默契地安静下来，抬起了头，收起了书，回了自己位置。

第一场结束，纪念安那几个还没凑过来，夹在他们中间的许楠州收完卷就出去了。

江予怀叫前面的人：“怎么样？”

“还行吧。”

“具体点呢？”

“选择题幸运点全对，没那运气就错一个，诗词全对，文言文翻译，诗词鉴赏，作文立意，都没问题。”

江予怀还没答话，就被凑过来的阮佑言打断了：“都考完了，还对什么答案。”

纪念安也加入，她叫上楚稚：“就是，走啊走啊，小卖部，二十分钟呢。”

高一的九门考试，两天半，雨丝是从最后那半天早上开始飘的，风把它们直直地拍到人脸上，扎进脖子。

第一场结束，楼顶天台顺着导水管倾泻而下的雨水已然如开闸的水龙头了。

几个人默契且整齐地收了卷子就趴下了，秋季的雨天阴沉但不潮湿，这样的时间，最适合睡觉了。

如果说开学当天纪律最好，那考完试之后绝对是两级反转。

一班的学生还不用重新拉桌子，但课代表效率高啊，班里还没几个人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发答案了，班里人到了一半，答案发完了。

然后喧闹就开始向高潮推进，答案不够的，被一堆纸弄得心烦意乱的，要向附近的人打探错了多少的……总之，教导主任站班级门口才能压住的那种。

直到有人开始趴下睡觉，才慢慢安静下来。

楚稚的正确率比她料想的还要高，她心情很好地笑着，运气不错。

几家欢喜几家愁，按附中周考的出成绩速度，下午就开始有人讨论什么时候出成绩了。

“这次是联考，应该不会明天成绩就出来吧？”

“不知道啊。”说着还要双手合十拜一拜：“求求了，晚点吧，晚一天也好啊。”

倒也不是错得惨不忍睹，或者考不好回家会遭打，就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然而，天不遂人意，第二天是多云，下午就有传言说成绩出来了的。

“联考出成绩这么快？不信谣不传谣。”

晚自习的语文课，老李主动简单说了下这次的成绩：“这次咱们班大部分人都是正常发挥，极个别人……”

说着他突然停顿下来，下面脑袋缩得鹌鹑似的的学生默契地把话接上了：极个别人发挥失利。

然而老李扫视他们一圈：“极个别人超常发挥，值得表扬。”

鹌鹑们瞬间松了口气……

“具体的等学校排名出来，周一班会咱们再说，把卷子拿出来，接着上节课讲……”

楚稚的话最近异常多，她主动靠近江予怀：“同桌，我感觉超常发挥的那‘极个别’有你哦。”

江予怀笑笑：“是吗。”

楚稚坚定地点点头：“嗯。”

“过誉了。”

下一秒：“江予怀！跟你同桌说什么呢？不要以为这次考得好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讲到哪儿了？”

“……作文？”他试探地说。

“别再说了，请坐吧。”

江予怀以为自己才对了，然而下一秒：“看第二十题。”

江予怀：“……”

他同桌忍不住发出笑声，注意到他的目光又心虚地避开：“至、至少，证明我的直觉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