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落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理亏,又不想看凌牧这个样子,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凌牧没有扯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弄他脖颈上的伤。
在游戏里受的伤倘若出了游戏伤口便会完好无损,但倘若在游戏里受了很重的伤,即使没有再被攻击,也会被那伤势拖的生命值一掉再掉。
之前顾落从来没有想过包扎这些事,一来是时间来得及,二是顾落知道即使真的掉生命值也在他所想的范围内。
生命值这东西嘛 只要不是到0就行。
凌牧看了一眼顾落,把绷带随手扔到了桌子上,转身就想要回到自己的床铺。
顾落看到他的样子心里突然一紧,伸出手狠狠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凌牧猛地回了头。
顾落心里一松,以为凌牧没生他的气了,抬头正要说几句,就看到凌牧咬着牙,死死地瞪着他:“你若是想要我的命,犯不着用这种方法。”
顾落愣在了原地,心口一滞,那原本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不知为什么突然火辣辣地疼,灼烧着他的脖颈,灼烧了他的肺腑,竟然硬生生地疼了起来。
他不是傻子,这么久了,看得出来凌牧对他是什么感情,但他也很不明白,那么多人,凭什么凌牧会喜欢他?
他几乎有些疑惑了,像自己这样没有任何同情心地,看钱比看命还重要,连自己的命说不定哪天就会随手拱出去,像他这种人,如何能让一个人喜欢了?
顾落抬起脸刚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了一声惨叫声划破了天际。
凌牧冷着脸,抽开了顾落扯着他衣袖的手。
凌牧没有看他,打开了房间门,走了出去。
林溯刚刚好进房间里,听到这些叫喊立马拉着顾落上前看了看。
那个房间里,那个男人抱着自己的身体不住地打着颤,声音发着抖,脸上又惊又怕,叫喊的声响像是被掐了脖子的母鸡,尖锐难听。
他坐在地上,一看到顾落来了,吞了口唾沫,脸上带着求救的神色,朝着顾落哆哆嗦嗦地走了过去。
顾落皱了皱眉。
凌牧站在顾落后面,看到那男人这个样子脸色也顿时难看了起来,几步就走到了顾落面前,拦住了那人想要再往前走的举动。
那人被人拦了步子,头发凌乱,双目赤红,他死死地盯着凌牧,却不敢和他闹起来,只能在后面用他那如同被掐了脖子的母鸡叫唤着:“顾落,你过来,过来好不好?”
那人的算盘打的很好,凌牧他惹不起,谁都知道凌牧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面前的顾落不一样,今天早上他帮自己挡了一劫那么现在也能帮他再挡一劫。
他想到了这点,叫唤的越发使力了,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和些,但却只能发出尖锐难听的声响。
顾落没说话,推开了凌牧的手,也避开了那男人,走进了里屋。
一走进去顾落就感觉到了强烈地被逼视的感觉。
顾落顺着那道视线看过去,看到了那副画。
画里的女人温和地盯着脚边的小孩,没有任何异常。
但顾落却发现那些小孩的表情突然变的僵硬了起来,那女人和小孩的背后有一个小墨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