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如此?”那妇人还是有些半信半疑,若是放在几年前,这票子也不是谁都可以可以掏出来的。
“千真万确。”看着沈非休坚毅的眼神,那妇人点了点头。
沈非休一边将东西接过来扛到身上,一边询问:“大娘,能否借我一些柴米油盐,我家里还有一个弟弟要养。”
沈非休一边随着那妇人走,一边东一句西一句编排自己的家世如何凄惨,自幼没了父母,又被狼子野心的亲戚分走了财产,姐弟二人不得不乞讨为生,讲的绘声绘色,最后那妇人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了沈非休一些吃食,便送走了她。
回家路上,沈非休看着手里的一袋子面和一小罐油盐,拿在手里掂了掂,心里窃喜:“系统,你说,我是不是很聪明。”
虽然是靠骗来的,说出去不光彩,但是能解燃眉之急。
乱世当前,自保足矣。
沈非休又穿过树林,返回了桑若寺。
她刚一进门,就看见程晏在墙边竖起了好几个木桩,嘴里嘿嘿哈哈正在打拳,便开口调笑道:“你还会武术?”
程晏还是一脸冷漠,即便是听见了沈非休的调笑还是骂没有抬头。
她把手里的东西和背的一兜子书卷往石桌上一摊,一个个摆出来,展示给程晏看:“来看看,我这一堆的战利品。
看着这一堆堆的东西,沈非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外出打猎回来的丈夫,而程晏像是在家里娇滴滴的小妻子。
程晏顶着内一张臭脸过来的时候,沈非休一个没憋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程晏疑惑地说:“你笑什么?”
出去一趟回来真的神经了?
“没什么,我想起开心的事。”
他拿起最近的一幅字画,打开欣赏了起来。
“你从哪弄到的?”
“街上。”
“我问你从谁手里。”
“一个妇人。”
一个妇人手里能有这样的字画?他这个国家,女性很少有受教育的机会,能画出这样的,非富即贵。
“明天你和我拿集市上去卖,我答应人家还给双倍的东西。”
“不去。”
听见程晏冷冷的拒绝,沈非休有些愤怒,他有时候不太懂这个人的想法,长得没多大,心思还挺多!
“我是来找你躲避一段时间的,等这段风头过去了,我就离开。”程晏解释道。
听见他这样解释,沈非休也点了点头,自己和他非亲非故,萍水相逢一次,就是有缘,伸手帮一下也没什么的,况且人家来这里躲避风头,昨天干了许多体力活,又借给自己银票子,自己也没要求人家房租,两清了。
“程晏,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说。”
沈非休把自己昨天晚上的疑惑说了出来,“这上金国,为何如此没落?”若是不知这问题的源头在哪,她又怎样完成任务。
程晏撇了他一眼,说道:“上金国自从上代君主驾崩之后,举国同悲,同年皇太子继位,那皇太子日日酒池肉林,把国家政事撒手给了身边的一个太监去管。”
“那太监可不管国家生死,重徭役重赋税,人民水深火热,近年又灾害频发,然而处处官员贪污腐败,国家拨下来的款项,又能剩多少,最后即便是在皇城脚下,也常有偷盗之事发生。”
说到最后,程晏重重叹了口气,那一声在沈非休的耳中,竟有些饱含沧桑。
她从一个十四五的少年嘴中听得这些国家大事,讲的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