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吧,将沈九埋葬,留下沈清秋,如何?”
什么都没有了,活着又怎样?没有人记得他了,只有一个他恨之入骨的小畜生,念着想着怎么让他生不如死。
“好了,该看到的都看到了。这剑也别举着了,怪累的。”确认沈清秋已经看到后,洛冰河一改刚刚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召出心魔剑就和岳清源打了起来。
经上次埋骨岭大战后岳清源本就大不如前,又怎会是全盛时期冰哥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
“岳掌门可真是绝情,亏得师尊日夜思念,你却连他是真是假都分不清。那今日,我便替师尊杀了你这个忘恩负义之人吧。”心魔刚要刺下去却被另一个人打飞了。
“柳清歌?”洛冰河望着来人,暗骂了一句。
“掌门师兄!你没事吧。刚将岳清源安顿好就恶狠狠地对魔尊大人说到:“洛冰河,你不要以为沈清秋护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说着便提着乘鸾就攻了上去。
“住手,洛冰河!”听到打斗声的沈清秋又连忙从竹舍跑了出来,一出来就看见受伤在地的岳清源,以及和洛冰河缠斗的柳清歌。看着活蹦乱跳的柳清歌,沈清秋更加确信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他真的好希望这不过是小畜生捏造出来的,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就是事实。
还剩什么呢?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个恨他入骨的小畜生。
“我们回去吧。如果你只是想告诉我我到底是多么的失败,那么你做到了。”沈清秋只觉得心灰意冷,世间最失败的事莫过于被众人遗忘了吧。害,也是,谁叫他沈清秋阴狠狡诈呢。
看到忽然出现的小版的沈清秋柳岳二人具是一惊。
柳清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奇地问道:“沈清秋?你这是……走火入魔了?”
沈清秋没有理睬我们风流倜傥的柳战神而是缓缓走到岳清源身边替他疗伤。
灵力不断的涌入岳清源的身体,一如当年。
“小九……”岳清源刚要说些什么却立马被沈清秋打断了:“不必对我说,我不是。”
过了有一会儿,沈清秋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继而走向在一旁看了许久戏的洛冰河。
“走吧。”语气不冷不淡。
“师尊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洛冰河就知道,他这个师尊啊,肯定会来就岳清源的。
“洛冰河,既然你还叫我师尊,那就得听我的。”
“可是,沈清秋,您可是给我行了拜师礼的。”他玩味的看着沈清秋,他倒是想知道,他到底能为岳清源做到什么地步。
“那你想怎样!”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他最见不得别人如此轻蔑的提起他不堪的过往。
“师尊演技精湛,不如陪我好好演场戏,如何?”
沈清秋知道洛冰河要干嘛,那个梦就是最好的暗示。没什么好失去的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我答应你,现在,带我回去。”
“师尊真是,孺子可教。”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柳岳二人,见沈清秋要被那畜生带走,立马出剑挡住了二人去路。
“这苍穹山派可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让开!柳清歌,你找死吗?”沈清秋走向柳清歌:“他不是你们这的洛冰河,我也不是,让我们走吧。”
柳清歌低头对上的是一双满含泪水的双眼,不觉间他已缓缓让开了前路。
“你也……让开吧。”他将头埋得很低,他不愿让这个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小九,你不用害怕,我会救你的。”岳清源就这么坚定的站着,没有丝毫退让。
“不要叫我小九!我不是!你有你自己的沈清秋,温文尔雅。我…不过一介小人,罪该万死。别救我了,我不想再欠谁了。”
“师尊和他们费什么话,直接杀掉不就行了。”
“洛冰河你……”
“好了!沈清秋打断了又要打起来的三人。
“走吧。”
心魔再一次划破时空,带着沈清秋又回到了那个金碧辉煌的魔宫。
“师尊,可真是绝情。”指代不明,似乎是在指责又好像是在嘲讽。
“彼此彼此。”沈清秋轻嘲了一声“再带我去个地方吧,我还想见个人。”
“哦?这的人可都死得差不多了,师尊这是想见谁啊?”
“一个不听话的弟子罢了,去看看吧,很久没去了。”
沈清秋故弄玄虚,不过洛冰河也能猜出个大概,弟子的话,不是婴婴也只有明帆了。
“ 可惜婴婴现在已是我的嫔妃,明帆他们也早被我挫骨扬灰,师尊怕是见不到了。”
“不是他们,在清净峰。你带我去便知晓了。”沈清秋语气坚决,洛冰河有一瞬间觉得他那个高高在上的师尊好像有回来了。
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了早已是废墟的清净峰,以前的一切都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什么都不剩了。沈清秋兀自的向前走着,洛冰河一如当年一般在后面追赶。
走了许久,沈清秋才在一个残损的墓碑前停了下来。
洛冰河走到沈清秋身侧,那墓碑上赫然写着“爱徒洛冰河”
“什么都没带,只是来看看。魔尊大人可以让我一个人呆呆吗?”沈清秋顺势就坐在了墓碑旁。
“沈清秋!你在这里装什么深情,我以为……我一直以为你从来都不在意我。”洛冰河指着墓碑上的字恶狠狠地说:“你这算什么?算什么!爱徒,你对待爱徒就是拳打脚踢?你不过是为了让你心里好受一点是吗?”任凭洛冰河如何鬼哭狼嚎,沈清秋都只是淡淡地看着,没说一句话。
“你说话!说话啊。你是不是……是不是还是注意到我的,你是不是也后悔过。”洛冰河像泄了气的皮球,他双手搭上沈清秋的双肩,迫切地想知道一个真相。
不是不喜欢他吗?不是看不起他吗?不是想他去死吗?为什么还要虚情假意的立个墓碑?
“爱徒洛冰河”真是莫大的讽刺。沈清秋,你真的可以爱我吗?
“或许吧。”沈清秋嫌恶的推开了洛冰河,站起身来“你不愿离开,便回去吧。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看一眼就可以了。”
又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洛冰河拉住沈清秋的手,现在的魔尊比沈清秋不知高大多少,拉得沈清秋的手生疼。
“或许什么?”
“或许我就是想要我的心里好受一点。”
“那后悔吗?”
“从未。”真的真的没有后悔吗?沈清秋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活着好累。
“那你为什么要立这么一个墓碑,还要带我来看,是想让我放过你吗?让我看看我的师尊对我是多么的情真意切?”
“怎么想都可以。该回答的我的回答了,可以放开我了吗?”
洛冰河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用力过头了,立刻松开的沈清秋的手。
“我只是想来告别一下过去。洛冰河,将沈九埋葬吧,留下沈清秋。”
就这样吧,沈九的存在就是错误的,让他永远埋葬在肮脏的土地里不见天日,永远活在罪恶中。沈清秋是新生,是所有人都喜爱的光,那就去伪装成另一个沈清秋吧。
后来沈九不再被提及,他死在了人门的遗忘中,连同沈九一起埋葬的是肮脏的过往。
洛冰河没有说话,只是将沈清秋一把抱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