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大小姐,薛西神拿到匣子了。
仆人他说会把匣子带到海祭游行上去,见到他的妻儿才会交出匣子。
雷纯通知薛西神,我会在游行长街旁的小巷等他,见物放人。
仆人是。
苏辞镜我还道是谁如此大手笔,原来是雷大小姐。
仆人什么人?
苏辞镜从旁边的树林缓步走出,站到雷纯轿子前。她这样突然出声,惹得雷纯身边六分半堂的人戒备起来,一个个都拿起武器放于身前。
雷纯是熟人,不必戒备。
看清来人后,雷纯出声制止了属下的动作。
雷纯我倒是没想到阿辞你也在这里。
苏辞镜我也没想到雷大小姐会在这里。
雷纯许久未见,你我之间竟也生分了,你都不像小时候那样唤我纯姐姐了。
苏辞镜呵,小时候不懂规矩,失了分寸,还望雷大小姐勿怪。
说了半天,苏辞镜依旧是那样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惹得雷纯也是颇为无奈。
她有心想跟苏辞镜亲近,但苏辞镜却对她的示好视若无睹。
苏辞镜此番相见匆忙,我急着赶路,身上并未带着拿得出手的礼物,等到了京城,我定备好礼,上雷府拜访。
好在苏辞镜并没有打算多做纠缠,她来找雷纯也只是想露个面,好让雷纯知难而退。是以只聊了两句,苏辞镜便行礼告辞。
苏辞镜闻鸢……
闻鸢知道了知道了,闻鸢晓得了。
苏辞镜我这还没说呢,你就知道了?
闻鸢不就是暗中跟踪雷大小姐的行踪,看准时机救出薛西神妻儿吗?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要是连这些默契都没有,闻鸢怕是白干了。
苏辞镜你呀,数你机灵!
闻鸢那是!
苏辞镜好了,说正事,今夜海祭游行要事有二,一是你要救出薛西神妻儿,二是抢回匣子。
苏辞镜第一件事我交给你去做,你只管这个就好。
苏辞镜第二件事我去,你不用分心照顾我这边。
闻鸢是,属下明白。
……
细柳靠海,这里的人大多也都靠海吃饭,是以每年这时候都会举办海祭。海祭的队伍会走遍这个小镇的每一条街,当然,来观礼的人也不少。可见今晚不会是个太平夜。
苏辞镜寻了一处屋顶站好,淡青色的衣衫随风飘摇,她却不在意。
相比之下还是那匣子更为重要。
不多时,下面便有了动静。薛西神暴露,各方人马已经开始争夺匣子。
而远处同样站在屋顶的白衣人则是运功跃下房顶,拦在了雷纯的马车前。
至于王小石则是不慌不忙的看着众人为了一个小小的匣子大打出手。
站在屋顶观察了一会儿,苏辞镜心中便有了计较,王小石看样子早有准备,倒是不需要担心。至于那白衣人,功夫不弱,拦下六分半堂的人马绰绰有余。
思及至此,苏辞镜飞身落地,挑了一个方向走去。
……
苏辞镜薛前辈倒是让我好找。
薛西神是你?你也是来找那匣子的?
薛西神可惜,那匣子现在不在我手中。
苏辞镜那匣子自有人去取,我是来找前辈您的。
薛西神我?找我作甚?我不过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姑娘找我是要取我性命吗?
苏辞镜非也。
说罢,苏辞镜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裹,在薛西神面前打开,里面赫然是六分半堂用来威胁他的信物,都是他妻儿的贴身物品。
见此薛西神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挣扎着便想从地上爬起来。
苏辞镜前辈不必心急。
苏辞镜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方便薛西神查看。
苏辞镜你的妻儿我已派人去寻了,定能保证他们的周全。
薛西神呵,说的容易……咳咳……想从六分半堂手中救人谈何容易……
苏辞镜确实不易,但也不是不可能
说着苏辞镜又递了一块令牌过去,却看的薛西神一震。
薛西神这……
苏辞镜金风细雨楼要从六分半堂手里救人应该不算难吧?
苏辞镜若是薛前辈还不放心,那再加上青衫罗刹女如何?
薛西神我……我何德何能……竟得楼里与小姐相助……
苏辞镜楼里办事向来讲究公平公正,我既知你是不得已才替六分半堂做事,那我便没有不管的道理。
苏辞镜不过,我是我,楼里是楼里,我是愿意帮你一把,但你也确实做了不该做的事。楼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养好伤后,上京进楼自去领罚吧。
苏辞镜收好令牌,又掏出一瓶药,扔给薛西神。
苏辞镜这是西边上好的药,与你这伤有益,拿着回家吧,你妻儿在家等你。
薛西神薛某,谢过小姐。
薛西神艰难的抬起手朝着苏辞镜抱拳行了一礼,然后打开药瓶倒出两粒药吞下,便挣扎着站起来拄着刀跌跌撞撞的往自己住处走去。
苏辞镜听雀。
听雀小姐。
暗处默默藏匿着的人听见呼唤便现了身形,在苏辞镜面前跪下。
苏辞镜何时来的?
听雀回小姐的话,一个时辰前到的细柳。
面前跪着的女人身材修长,带着面具,行事干练,是一直跟在苏辞镜身边的四人之一。除她之外,闻鸢也算一个,还有观鹰与赏鹭。两男两女,闻鸢、听雀都是女性,而观鹰、赏鹭则是男性。都是苏辞镜的贴身护卫。
苏辞镜那你再去帮我办件事,跟着薛西神,护他安全,别被人伤了性命。
听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