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四周满是静谧。
陈凯文路过巷子,血腥味如火般烧着他的鼻子。
这个巷子很久没有人走进了,巷口的垃圾桶不知什么时候被打翻,本就难闻的腐臭味狠狠地熏人眼睛。
进与不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
或许是鬼迷了心窍,他攥紧钥匙扣上的水果刀,小心翼翼地向里挪动。
晚霞只给这个被遗弃的巷子分了15摄氏度的微光,一只鲜红的手躺在那里。
目光蔓延到血泊,一个灰头土脸的人夹在红与黑之间。
出于自保,陈凯文用脚碰了碰他——
没反应。
再碰——
还是没反应。
故意大喊:“大哥,大哥!”
依旧没反应。
不信邪似的,调皮鬼冲那人拍拍手,“假如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
陈凯文唱得真好。他想。
这人看着不像正道的光,但也不能见死不救,况且人都快凉了。
放下戒心,陈凯文立刻收起水果刀,伸手将人扶起来,脚步踉跄。
谁想原本昏睡的人反手就是一个锁喉,可怜的猫被锁在臂弯里,窒息感迅速攀升上大脑。
“大,大哥——我没想——杀你,救——救你——”
费劲二虎之力,一句完整的话才将将出口。
孙志彪闻言悄悄卸了力,他很清楚自己不过是强弓之弩,即便这人不动杀心,这具身体也撑不住了。
“你最好别骗我。”那声音已经嘶哑得像乌鸦了。
“哎呦,不敢不敢。”陈凯文劫后余生,十分珍爱生命。“那,那我们去医院?”
话音未落,那人一个手刀就要上身。
“回我家回我家回我家!”
“啪嗒——”
屋里亮起来,陈凯文见人又昏死过去,恶狠狠剜了他两眼。这人自己弄了一身伤不说,害他也满面灰尘。
暑假里,租客都回家了,他便把人扔进那个离自己最远的房间。
亏妈妈是医生,他也耳滞目染不少,不然的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
三不二除五扒了他身上的布条,酒精浸入身上各外伤口,引得孙志彪虎躯一震,陈凯文反射性一颤,不免下了重手。
他紧闭的眼微微睁开,发现人没醒,越发放肆了。
“大哥,先苦后甜,现在越哭以后越甜,您受着点啊。”嘴里恭恭敬敬,动作异常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