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你看这根簪子怎么样?”江云现在的身份是李楣的婢女,虽然身份还是很低微,但是江云在心里已经很满足了。
“你看着就好,不用什么都问我。”李楣坐在木椅上,双目紧闭。
江云不再多问,只是心情也低落了下来,但还是把手里的那一根玉簪别在了李楣的发间。
自从回来之后,李楣便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甚至是比以往还要冷漠寡言。
但是江云如今能够陪伴在李楣的身边,她就已经知足,不敢再强求什么。
江云通过桌上的那一面镜子看李楣的脸,镜子里面的人虽然眉头微微蹙起,但也不减他的风姿。
“既然都弄好了,那就走吧。”李楣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黑目深沉。
江云有些慌乱,但是表面上却还是平静,“是,二皇子。”
李楣从木椅上站起来,他身上穿的蟒袍也全都展现出来。
暗金色的丝绸锦服上绣了一条凶猛的蟒,象征着权力和地位。
但是这权力和地位的背后,是极尽险恶的阴谋。
皇城的宫墙高耸,围住的皇宫之内,却处处潜伏着危机。
……
“父皇,母后。”李楣分别给李崇和江玉蓉行了一个礼。
坐在高台上的李崇轻轻地看了一眼李楣,眼睛里没有任何光彩,脸上带着僵硬,直到他身旁的江玉蓉在李崇的手上拍了一拍,李崇才说出了话。
“楣儿,免礼。”
李崇的一句话让底下的群臣停止了碎语,群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双双的眼睛盯着他们从未见过的二皇子。
一旁的江玉蓉这时才笑着说话,“楣儿啊,还不快敬你父皇一杯酒?”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宫人把酒盏都拿了上来。
李楣沉默地斟了一杯酒,斟满之后由另一个宫人捧到李崇的手上。
李崇木讷地接过那一杯酒,漆黑的眼珠子机械地转了一圈,才把酒都喝光了。
在得到示意之后,李楣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座下是一众的官员和皇戚,座上是李崇,李崇的左右坐着淑贞皇后和江玉蓉。
“今天是除夕,感谢各位参加宫宴。”李崇俯看着下面的人,脸上带着笑。
但是在一瞬间李崇的脸上又换了一副表情,是一种虚伪的悲哀。
“但是你们知不知道,我们的西镇王,已经不在了……”李崇突然双手掩面,呈现出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
底下的人一片哗然,大多数人都沉默不语,但是却有几个人还哭了起来,纷纷用衣袖擦面。
“刘卿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在西镇军营被刺客杀害,至今还未查到刺客是谁……”李崇擦了擦没有流出一滴眼泪的脸。
座下的一个臣子上言,“圣上,不要太过悲痛了,人死不能复生,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处理西镇军。”
“爱卿所言甚是。”李崇现在又是面带赞赏,“在得知刘卿的死讯之后,我思索了良久,才决定暂时把军权交给戚光。毕竟,刘硕那孩子还只有十六岁……”
“圣上,那西镇军权不就外放了吗?”另一个臣子出来为刘硕说了一句话。
“莫急莫急,朕还没有说完。等到刘硕有了十八岁,朕再把军权交给他。”李崇漆黑的眼睛睨了那个臣子一眼,那个臣子就识趣地不再说话。
座下坐在一旁的李楣只是事不关己地做着自己的事,右手拿起了一杯清酒,一口就把那一杯酒全都吞入口中,左手却在衣袂下握成了一个拳,指甲嵌进了肉里却还是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