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飞过,在这一年中梵小年最大的变化就是开始骑车带我,我的身体并不是太好,高一了还没有来例假,刘娜着急,梵妈妈更着急,就我这个当事人一点也不急。
梵妈妈带我看中医,医生大包小包的开了一大堆药,开始调理我的身体。起初,看到梵小年我会尴尬,可是他却很淡定的看我吃药,然后对我做鬼脸。药很苦,可看到他的鬼脸,我却笑出了声。
此后的日子里,在梵妈妈的不断调理下,我终于在高一下半学期来了例假,我成为了真正的女生。身体也在不断发育,刘娜看到我总会对我叹气:“你说,你以前是豆芽菜,现在居然变成了菠菜。”
说完还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材,很重的叹了一口气。我哈哈大笑,梵妈妈也会说“我们家小洁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此时,梵小年就会在后面接上一句:“的确是丑出了新高度”。
当时,我很想抽他一巴掌,然后再踹他两脚,可是,我不敢。
梵小年长得好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那些从初中到高中女生送给他的情书,扔在储藏室,都快被占满了。
我曾经打开几封,实在是肉麻的不行,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是在语文书上抄的吧。什么“你见或者不见”这是仓央嘉措的诗我很喜欢,居然还有信的“死了都要爱”的歌词,乖乖,太夸张。
我一边偷看,一边评价,没有意识到梵小年已经走在我的身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他慢慢走近我,我慢慢向后退,他一直把我逼到墙角。
“情书有意思没?”我闻了闻,他喝酒了。我推开他,他猛地一下拽住我,伸开双手抱住了我,我奋力挣扎,“你一直在问我那天你喝完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好,我现在就告诉你”说完,一吻落下。
我觉得时间停滞了,忘了反应,“啪……”我打了他一个巴掌,哭着跑进房间,梵妈妈出去上班,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思念她的怀抱。
梵小年走到我的门口,停住脚步,站在那里,“小杰,哥……哥,哥错了,你……你别哭,我今天喝了点酒,我,我……”我没有听见他还说了什么。
只是,在许多年后,当我翻看梵小年写在那天的日记,他这样写道:我是混蛋,我喝醉了,伤害了她,看到她哭,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明明是想守护她一辈子的。
看到这里,我泪流满面,他说的一辈子,是有多远,以至于我们兜兜转转这么久,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到了第二天早上,梵小年没带我走,听梵妈妈说他很早就去了学校。随后我到了学校,才知道,他给我们班里人说了我是他妹妹,女生们一起尖叫,向我扑来。等到下课我去找她,才看到他双眼布满血丝,浓浓的黑眼圈。我问他怎么突然就告诉大家我们的关系,他看着我,不说话,我有点不好意思,咳了几声。
他过了很久,才回了一句:“嗯呐……在你心里,我……不是一直都是你哥吗?”
我仰起脸,和他对视,突然就想起了那天他将我从福利院带出来有些汗水的手掌。
这一年,我16岁,他2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