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枕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已经有些发青,红叶很怕他会就这么死了,肩膀上被人砍了一刀,手臂上也被刺了一剑,可最严重的还是胸口那一道长长的刀伤,连伤口边上的皮肉都微卷了起来,她只能尽量包住,又不要钱似的洒金创药,可是人看起来还是一副随时都要去世的样子。
外面的雨势稍微小了一些,她也不敢动作太大,把被子和自己所有的衣服都垫在了苏梦枕的身下,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始驾马。苏梦枕因为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烧了,脑子迷迷糊的,半梦半醒间,却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在他晕倒前出现的仙女。
红叶赶着马车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小村庄里,她昨日从这里经过,还买了一些农产品,还在人家留宿了一晚,现在直接就去了留宿的那家,那家住着一家三口,一对年轻的小夫妻和刚刚几个月的小女儿。
“这是怎么了?”一个妇人从院子里走出来,她听到了马车声出来看看,没想到见到了昨日刚刚经过马车,而赶车人脱下了锥帽斗篷,却是一个美到不可直视的姑娘。
“大嫂,这雨太大了,我不太方便,您帮帮忙。”
红叶边说着边把马车帘子掀开,那妇人也是心善,见到车中躺着一个受伤的年轻人,就赶紧回屋叫人。
“当家的,你快来搭把手!”
小夫妻把苏梦枕给抬进了屋子里,就放在昨日红叶住的那间,红叶拿出了二十贯钱连带一快玉佩,都给了两夫妻。
“烦请二位替我请个大夫,他伤得太重,我实在不放心。”
夫妻俩推辞了很久,最后只留下了二十贯钱,把玉佩还给了红叶,只说用不了这么多,红叶心里感激,倒也没有强送,妇人出去找大夫,那男人留下和她一起照顾苏梦枕,他们烧了一壶热水,把苏梦枕身上的湿衣服换了下去,红叶到底是个女子,很多事也不太方便,倒是那男人十分心细,把苏梦枕身上湿了的绷带全都换成了新的。
很快一个上了年纪的白发老者就赶来了,他给苏梦枕把了脉面上却是一片惊骇。
“姑娘,这人内里五脏六腑早已一片混乱,身上中了不止一种毒,又是先天不足,恕老夫直言,他能活到今日,已经是奇迹了。”
红叶知道这些,只问:“先生说的我明白,只是他现在被人砍伤,高热不止,他武功高强,一直用内力养着经脉,只要您能让他清醒过来便好。”
“这······好吧,只是他体内病灶颇多,老夫也不能确定这药究竟有没有效果。”
红叶实在是着急了,她怕苏梦枕今晚就会死,现在就会死,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必须牢牢抓住,连连点头:“您开药吧。”
开药抓药,妇人去煎药,红叶坐在床边,不知自己的心中的慌乱痛苦从何而来,他们究竟有什么关系?
苏梦枕苍白的脸上被烧出了两团红晕,高挑的眼尾也微微带着绯红,旁人都觉得红叶好看,红叶却觉得发烧卧病在床的苏梦枕是真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