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山清水秀,昨日下了一场小雨,现在空气里弥漫着野花野草的清香,一辆样式简朴的马车缓缓从泥泞的道路上驶过,驾车的是一个头戴斗笠斗篷把全身都遮得严严实实的人,他一边赶车一边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清脆的嗓音如黄鹂在山野间回荡,倒是别有闲趣。
红叶离开东京城已经两天了,按照之前那个来到府里教她武功的女侠所画的地图,想要去峨眉,至少还得有两个月,不过她其实不急,就赶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在路上,累了就休息,饿了就吃干粮,要是无聊了,也可以就地散散步,她一向独来独往,现在也不会依靠任何人。
她买了两匹马,一匹灰一匹白,也就叫小灰小白,两匹马都很听话,从不乱跑,赶路也很快,今日太阳很大,到了正午更是烈日当空,她心疼小灰小白,就把马车停到了河边,绿树遮荫,草木又丰厚,她都不用管它们两个,只一个人脱了鞋下河捉鱼去了。
考虑到风餐露宿的情况,红叶买了些调味,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把鱼开膛破肚,用树枝串起来烤,加上一些盐和香料,闻起来也香的很,她吃的满嘴流油,一条鱼也吃完了,看看日头的毒辣似乎不减,便把两匹马拴好,回到马车里迷迷蒙蒙的睡了一会儿。
红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才躺下没有多久,就被人给吵醒了,一支带着凌厉风声的箭矢直直的马车的帘子外射进来,直接穿了过去,红叶被吓的一激灵,醒了。
太阳已经被厚重的乌云遮盖,雨滴哗哗的落下,交织成一个大网,把天地都囊括其中,远处似乎传来了兵器交接的打斗声,似乎是一群人在围攻一个人。红衣黑发,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在雨幕中诡谲的动着,却似乎比雨滴还要快,红叶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谁。
苏梦枕。
他比在小寒山时高大了不少,身形挺拔如竹节松柏,脸色却还是一样的苍白如雪,但在几十个人的攻击下却依旧不落下风,手持红袖刀宛如修罗,毫不留情的收割人命。
红叶看的呆住了,她忘记了自己是谁,身处何地,满心满眼都被那凌厉的刀光,凄婉的刀身,和那个艳丽荼蘼的人影占据。
终于,最后一个黑衣人也倒下,而那红衣人却也支持不住,脸色苍白的跪在雨幕中,红叶见到这一幕,却莫名觉得心痛,她不顾大雨跑到了那人的身边,喉咙却有些发紧。
“苏梦枕,你没事吧。”
她把苏梦枕扶上了马车,一伸手却发现满手的血迹,他受了伤,却因为红衣而看不出。他的胸口有一道很长的刀伤,在雨中被雨水泡的泛白,她吓坏了,手上动作却越发谨慎,找出了提前备好的金创药撒上,又赶紧用绷带包了起来,她心里清楚,还是要看大夫,可是大雨天道路泥泞,说不定还会二次受伤,一时间,她竟也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