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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来回话的时候，寇旋握着筷子在咳嗽，书房的案桌上，摆了几样小菜，看样子还没有开动。

“咳咳，你是说，她……咳咳，她还能撑多久?”声声咳声快要撕裂心肺，不得已放下筷子，拿起手帕捂了嘴巴。“回王爷的话，太医说，就这几天的事。"下人恭敬地回答，心中却为自家王爷不值，那样的一个王妃也配为正室?还不如王侧妃来得贤惠大方。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寇旋挥了挥手，对着桌上的饭菜也没了食欲。“是，小的告退。”下人退出去的时候迎面碰上了王凤雪，“小的见过王侧妃，给王侧妃请安。”王凤雪拎着食盒走了过来，对于下人请安，微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书房，“嗯，王爷在里面吧?"

“王爷在里面，小的瞧着王爷好像没有胃口，正巧王侧妃给王爷送来膳食，定然合王爷的胃口。"下人谄媚地对着王凤雪笑道。

王凤雪心情愉悦地进了书房，果真如下人所说，案桌上的晚膳，寇旋是一口都没用，而寇旋本人却望向窗外。

“咳咳，你怎么来了?"寇旋看见王凤雪很是诧异，“还没歇息吗?我不是让人告诉你不必等我，我今日歇在书房么？”“外面降温了，听说王爷咳嗽，妾身做了一些银耳莲子羹来，王爷用了，妾身就回院子。”听见寇旋的话，王凤雪心中微微一痛，压抑住悲伤，王凤雪打开食盒，端出一碗银耳莲子羹，放到寇旋面前。

“嗯，我待会儿用，你先回去吧，今夜会下雪呢，早些回去。如意那丫头没跟你一起来吗?"

“在外面等着呢，王爷，妾身听说姐姐她……."

“那些不用你操心，你只管顾好王府中的所有事宜就可以。"“好的，那妾身告退，王爷多多注意身体。”知晓他的性格，王凤雪没有再继续问，转身离开。

王凤雪走了许久，寇旋都维持一个望着窗外的动作，案桌上的银耳莲子羹早就凉透。

一直到窗外飘起了大雪，下人来给寇旋披外衣的时候，寇旋才微微回神，吩咐道:“去将王妃的家人接来吧。"

内室的人已经面容憔悴，皮包骨头。

只是能依稀从苍白的脸型上看出曾经定是一个大美人。

睡得不踏实的音乔，嘴里不停地梦呓出声。

贴身服侍的锦绣凑到跟前，听见主子在声声呼唤“董郎”的时候，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无声落下。

“董郎，董郎，等等阿乔，等等阿乔。”

“王爷，王爷，放阿乔走吧，阿乔来世报答你。”

“董郎，董郎……”锦绣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的哭声打扰好不容易睡下的主子。她自小跟着主子，主子太不容易了，自从嫁进王府，没有一天不是被折磨。

锦衣玉食又怎样?心中的折磨，更让人生不如死。

.....

凤凰苑。

“娘娘，正院那边终于要不行了。"

“娘娘抓住最好的机会，王爷会看到你的好的，没了那位，娘娘就是正室了。"

“老爷再助一臂之力的话，王爷这次夺位一定会成功的。”

“到时候娘娘就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意跟着王凤雪回到凤凰苑的时候，嘴里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王凤雪被说得头疼，直接打发了她。

正院里的那位，如今怕是真的熬不过去了，王爷怕是很难过吧?

可是，王爷的眼中除了那位，怕是自己永远都走不进他心里。

若是她真的走了，那么王爷三魂七魄怕也是得跟去一魂一魄吧?

这一刻，自己突然不希望她死了，因为那样在王爷的心中，自己永远都争不过她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