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

傍晚，元裕已经睡下了。

李雁鸣和北栀暝对坐着。

北栀暝抿了一口茶，就下逐客令了。“天色不早了”

“北栀暝，你有没有良心，我来还不是怕你出事情？”

“我能有什么事情？”

“你可别蒙我，上次你见了你父亲后就浸冰湖里了，第二天给你捞出来，人都快没了。”

“嗯”北栀暝还是不疾不徐，抿口茶。

“你能不能重视一下自己，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身上还有伤”

当初北栀暝当了七品小官，判到了边境三年历练，回来直接升到从三品，之后才当上三品的。这个事情他知道，他更知道边境有场战乱，北栀暝差点把自己搭进去，只为了敌军透露出一条消息，说他们手里有治百病的草药，他自己亲自上阵。

“要不是我那时候被批到你那里了，就你那时候的性子，你活的下来吗你，也不知道怎的回事，也就三年，你就这么冷淡了，好像变了性子一样。”当初的北栀暝可谓是冷淡但是总有一种搞坏的小心思，有时候也会急躁，这时，他就没见过北栀暝再和从前一样，心里有火就踹凳子，现在是心里有火憋着，有气喝茶水。

越想越气，李雁鸣直接把北栀暝手里的茶杯摔了。

“帝师，不下百两银子”

“北老狐狸，不要转移注意力。”

“以后不会浸死的。”

“你还要浸冰湖里？我知道为什么，但是没有必要，最后毁坏的还不是你！”

北栀暝的父亲和母亲曾经很恩爱，生下北栀暝后，北母就忙碌起来了，很多时间都不和北父在一块了，当北栀暝三岁上学堂时，北母和北父才恢复原来的腻歪，可是北母不知道北父在生下北栀暝后变心了。北父总是借着谈生意出去，只是北母从未察觉。

之后北母又怀孕了，八个多月时，一次北父醉醺醺的回来，口里念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北母只觉得恶心。难受之际坐在亭台旁看着月亮，孕妇受不得冷，刚想往回走，就不小心滑倒在湖中，想翻墙出去找李雁鸣练功的北栀暝看到落水的母亲拔腿就往回跑，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拖着一个孕妇上岸。

北母的脑部磕到石头，看见湿漉漉的人脸，就觉得是他推自己下水，反手给了对方一个巴掌，之后沉沉睡去。再醒后，不像之前的温良，看所有人都觉得怨恨，尤其是北栀暝和北父。等孩子生下来后，发现孩子并不健康的时候，再一次崩溃了。

看着北母对自己的厌恶，还有北父莫名其妙把所有事情扔给自己，北栀暝一个孩子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十四岁科考离开后，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是北父夺走了母亲的温柔和弟弟的健康。

之后，每次看到北父，他都觉得嫌恶，只有浸在冰湖中可以静心。

“哦，对了，帝师已经不是一次想收你为徒了，为什么还不答应？”

“现在的我有时间求学吗？”弟弟的事情要处理，元裕还要照顾。

“可是，你现在都快成闲人了，你没有点官位你怎么给你弟弟买药草，太子少师还空着你就不能努力一些，只要你拜师，都能保你当太师。”

第一次，北栀暝不言语了。

“还有，我知道那个元裕是小药人，你不会真的想取人家心头血吧？”

“我看起来那么残忍吗？，也许会取一点血，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取的，弟弟的命是命，他的命也是命”

“可是，两个谁更重要，你不是不知道。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啊”

“是很可爱，希望一切不要有变动，或许有一天我可以看见两个健康的孩子。草药我会努力的，至于帝师，我明日就去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