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许久,元裕的“药”字终于有模有样了。
“公子,您学的第一个字是什么?”
“栀,栀子花的栀”
北栀暝随手在纸上留下一个“栀”字。
“我母亲最爱的就是栀子花,她曾和父亲去过两次南方,见到的栀子花。有一段时间,母亲得了热毒,栀子花还能帮母亲缓解些。”
“栀子花也算是草药吗?”
他知道的只有金银花、菊花、月季、合欢这些。
“自然”
北栀暝嘴边还是挂着一抹笑。
“栀子花苦寒,可以解热,和黄连在一起泻火清热。还有化痰止咳、镇静催眠的效果。”
北栀暝指了下元裕的香包。“诺,这里面就有栀子花”
元裕拿起香包,凑近闻了闻,是一种清新典雅的气味,浓郁却不油腻。
“那公子喜欢什么花?”元裕突然抬头问道
北栀暝收拾墨笔的动作停滞了一下,看着旁边的小陶罐
“百里香吧,小巧可爱的”
元裕蹲下看着这几朵小花,应该是刚到花期,才开了几朵。白白的,小巧玲珑。
“之后还会变成紫色”
“北栀暝!还有没有茶水了?”一道突兀的声音传进来,然后“礼貌”敲门。
北栀暝把百里香抱到另一个隔间放置后,才缓缓开门。
“北栀暝,我都等好久了才开门”
“李少傅,有事情吗?门敲坏了要赔的,二十两银子”
“不是,我们的交情还至于……不对,这门连十两银子都不值,北栀暝你个大奸商”
“李少傅说得不对,难道我的心情不值得十两银子?要你二十两还是看在交情上”
李少傅是李太傅的二儿子,名李雁鸣,协助太子习武。
“是是是,快来些茶水,要渴死了。”李雁鸣习惯地瘫一个椅子上,和其他椅子不甚一样,是李雁鸣嫌北栀暝的椅子太硬了,而自己厚着脸皮搬过来的。李雁鸣算得上正二品,比北栀暝的官位要高,但是没有北栀暝沉稳。当初和他的大哥一同上战场,有过战功,可惜归来后腿上留了些后遗症,也不去战场了,毕竟战场上还有他大哥,他可以放下在战场上的心,来这里当少傅。
“怎的,辅助太子习武还有这么累?”北栀暝笑道,还不忘沏茶。
“当然累,父亲年迈,有些动作不适宜做,还不是我做示范,太子还老说看不清,做了一次又一次”
李雁鸣一歪头,看见懵懵的,又感觉格外乖巧的元裕。
“好可爱的小孩子,你是谁啊?”
“元裕”
“哦,你叫元裕呐,北宾客这个大冰块老狐狸还会收小孩?”
“李少傅,注意言辞,也许我哪天和太傅唠天的时候不小心吐露些”
“停!北宾客是翩翩公子,你刚才一定是听错了。话说,你哪来这么可爱的孩子?”
“天上淘来的。”
“喂,忽略我,当我傻呢?”
“原来你知道,哦不,当然没当你傻”
在北栀暝进隔间拿些茶叶的时候,李雁鸣凑到元裕身边嘀咕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