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南晞趁着孟敬珩去集训没回来,又去了趟医院,这次手里捧着的是纯洁的百合花,南晞到了老姜的病房,没有进去,看着老姜和M的人聊的开心,把手里的百合花放在了门口。
转身离开。去了另一家医院,排队,挂号。
看着坐在对面和蔼的心理医生,南晞淡淡的开口,我有病。
南晞自己已经觉得自己有一些不该有的倾向了,晚上失眠太严重,有几次手抖的拿不稳手机,现在坐在窗户边上,看着下面的风景,有想跳下去的冲动。
南晞看着医生递过来的检测的试卷,淡定的填完,又通过一系列检查,坐在走廊上的凳子上,等着结果。
南晞看着手机里,孟敬珩发来的体育生训练的视频,视频里的孟敬珩虽然模糊,但周身的气质挡不住。
南晞透过屏幕摸着孟敬珩的脸,眼里满是爱意。
拿着结果的南晞,看着化验单上写着的中度抑郁,还是那副散淡的样子,在外人看来,根本不像是一个有中度抑郁的人。
南晞收拾了自己在孟敬珩新买的房子里面的衣物。和导员请了半年的假期,导员看着南晞的病情单子,拍了拍南晞的肩膀说:“老师等着你回来,ACM全体成员等着你回来”。
南晞笑的有点牵强,和王雪枫说:“导员,麻烦不要告诉她们,我请假的原因”。
王雪枫一脸怜惜的看着南晞说:“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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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房里,那张两人都做过最亲密的事情的书桌上,南晞放上了一张宣纸,纸上的内容是:“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潇湘我向秦”。
字迹秀丽而不失风骨。
戴着老花镜的奶奶,在南晞洗澡的时候,看见书包里面的检查报告,那蹒跚的背影更佝偻了。
南晞裹着浴巾出来,看见坐在床上的奶奶拿着报告单,南晞慌了一下。奶奶一脸心疼的看着南晞,说:“南晞,命苦的孩子”。
南晞擦拭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坐到奶奶身边说:“奶奶,我们回老家去吧,我请了半年的假,我可能得缓缓了”。
奶奶枯瘦的手摸着南晞的脸说:“好,我们回家”。
在回老家的前几天,南晞一个人又去了一趟南京,“六朝金粉地,金陵帝王州”。
她走过了和孟敬珩一起走过的地方,取了一份当时在照相馆拍的写真。并留下了底片,告诉工作人员,如果有人来取的话,麻烦再打印一份,不要告诉来取的人有人取过了。
工作人员看着女孩略有些苍白的脸色,让人怜惜。
点头说好的。
南晞又来了一趟古鸡鸣寺,这次南晞许的愿是,希望孟敬珩一切安好,万事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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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敬珩看着自己给南晞发的消息,南晞没回。
在集训完之后,孟敬珩先去了趟学校,结果高晶晶说已经两天没看见南晞了,应该是请假了。
孟敬珩又回了小区,家里也没人,楼上也锁着门。
孟敬珩就这样坐在南晞家的门口,一直到天黑,烟头散落一地,也没等到那个女孩儿出现。
孟敬珩跺了跺有点发麻的腿,去了楼下,打开冰箱,看着冰箱里面装满了黄桃罐头和酸奶。看着地上女孩儿的拖鞋,掉落的头发,来到书房,孟敬珩看着书桌上的宣纸。
浑身上下的戾气瞬间爆发。
“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潇湘我向秦”,呵,南晞,你好样的。
宣纸被攥的皱皱巴巴,但最后,孟敬珩还是小心翼翼的把纸铺平。
去了趟物业,物业的大爷说:“小伙子,那个小姑娘和她奶奶啊,走了”。
“走多长时间”?
“哎呦,这不知道啊,前两天,我就看见她们拖着一个行李箱走的”。
在闪烁的灯光中,傅笙看着孟敬珩一杯又一杯的喝,身上散发的戾气让前来跃跃欲试的小姑娘都不敢靠近。
曾经那个满眼都是温情的孟敬珩不见了,南晞的不告而别好像封印了那个孟敬珩,说实话,在南晞没出现之前,孟敬珩的正常生活就是学校,健身房,酒吧,机车。现在不过少了一个南晞,M的人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后来,只有傅笙知道,那个练体育肌肉拉伤小腿抽筋上强度都没怕过的孟敬珩,在南晞走后的每个夜晚,总是沉默不语,“沉默和睡觉是逃避一切的方式,孟敬珩睡不着,只能沉默”。
论坛上一直更的孟晞组合也不更新了,没人知道大佬和南晞怎么了,慢慢的有流言说:“孟敬珩把南晞甩了,孟敬珩又腻了”。
流言乍起,没有人回应,在一次游泳锻炼中,孟敬珩的手机掉泳池里了,捞上来已经不能用了。
又买了一部新的手机,新的手机,旧的账号,只不过头像又变成了那只纯白色的小猫,动态也清空了,又引起了论坛上的猜忌。
在换了头像之后,孟敬珩的桃花又开始源源不断,可那位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好像总是困的不行。
每天晚上,孟敬珩躺在床上,看着被自己私密的动态,一遍又一遍。
B大的人是真的不敢惹事了,孟敬珩现在下手狠的,好像没人性的狼。
灯红酒绿的生活又开始了,小花鸭看着孟敬珩的样子打趣道:“孟哥,不就是个女人嘛,只要灯光够闪,雪花够飘,生活没有悲伤只有快乐”。
孟敬珩听了只是笑笑,不过笑的不达心底。
孟敬珩晚上吃着黄桃罐头蘸酸奶,抬头看着天花板,突然想起来那张摩斯密码。
孟敬珩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小崽子跟在孟敬珩身后,孟敬珩看了眼摩斯密码的结果,输进了电脑里,密码正确。
孟敬珩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游走,看着电脑里面关于妈妈她们出任务时的流程,孟仁和军方有医院合作的来往,但是有伤亡发生的时候,孟仁没有及时把医疗工作做到位。
孟敬珩没太懂。为什么写这些,下一个内容是,军队伤亡的人员总是奇怪的去世。孟敬珩猛的想到孟仁做的实验。
这么说来,妈妈的死和孟仁也脱不了干系了,孟敬珩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