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北辰和桑参在宅家住了两周天，这两周没有宙源石的消息。

早上， 小心和伽罗从房间里一走出来就看到桑参在布早餐。

桑参同他们打了个招呼，接着进了他和北辰的房间。

不一会儿北辰睡眼朦胧地扒着桑参的背出来了，桑参把他拉下来按到餐桌前的椅子上。

北辰打了个哈欠，拉拉桑参的衣袖问：“我不能不按你的作息来吗？”

“不能。”桑参态度强硬，没给北辰多说话的机会，转身去叫其他人起床。

北辰撇撇嘴，看向对面坐着的两人，问：“不困？你们明明睡得那么晚。”

伽罗道：“知道我们睡得很晚的你应该睡得更晚吧。”

小心则是问：“谈和了？”

这两人之前虽看着关系很好，但两人之间始终隔着层膜，而今天这层膜似乎破了。

“嗯。捋了遍所有事情的经过，消除了些误会。”北辰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意味不明地笑着，“顺便定了新关系——我觉得你们也可以定。”

伽罗和小心俱是一头雾水。

桑参是宅家起得最早的那一个。做好早餐，做些零散的家务后，他就出门赚钱——因为他答应过花销自费。

“老实呆着，别乱跑。”桑参嘱咐北辰一句就出门了。

北辰看着桑参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跟对面的小心抱怨一下：“明明都……有些事他还是不告诉我。嘴闭得死紧。”

小心：“？”

但是勾起小心的好奇心后北辰并没有打算再解释，高高兴兴去跟开心和花心闹去了。

小心：……拳头硬了

小心无奈地看着三个人闹，才两天时间就哥仨好了。他之前从未想过北辰会有孩子气，他对着自己时还是正经的……大概……大部分时候是这样……吧？

小心正想跟伽罗远离闹疯了的三人免得等会他们硬要拉上他一起闹，伽罗这边来了通讯。

伽罗接通后，贝丝的脸显示在眼前。

小心扫了眼。贝丝用的是星联的官号，应当有正事。

贝私不时低头看着脚下，末了蹲下身离开了屏幕，小心和伽罗能听到贝丝温柔地在轻声哄着谁。听说话内容，被哄的那人是个小孩。

等贝丝直起身子重新出现在光屏上时，伽罗问道：“妈妈，怎么了？”

贝丝表情异常古怪。“是宙源石的事。我们找到了一个人，呃，这个人……”贝丝又低头看了眼，之后眼神更复杂了，“伽罗，快点过来。”

没了下文。

既是有正事，两人叫上伙伴们，拉上桑参和北辰，再次一同前往星联。

“小孩？”途中，北辰托着下巴打趣道，“不会是你母亲给你生了个弟弟吧？”

“怎么可能。”

北辰给伽罗念了一路子的网络狗血家庭剧。烦得伽罗差点没忍住把他扔出去。

八人径直去往贝丝的办公室。

伽罗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说：“妈妈，我们来了。”

里面几句轻声交谈过后，贝丝走过来打开了门。

开门的瞬间，伽罗愣了。他身后的人在看清贝丝怀中时，也惊成了一尊尊雕塑。

贝丝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阿德里星的小孩。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

“长得太像了吧……”开心喃喃地说出众人的心声。

伽罗怔愣地看着母亲温柔地抱着这个长相与自己极像的小孩，一瞬间刚才北辰灌输给他的狗血剧情在脑海里过了个遍。

“进来坐下说吧。”贝丝抱着孩子给八人让出了道。

贝丝捏捏孩子的小脸蛋，逗得孩子对着她直笑。画面异常温馨。

“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进了屋回过神来的伽罗心急火燎地问。

贝丝一时兴起，想逗逗儿子。她把孩子放在伽罗面前，说：“儿子，来，叫爸爸。”

“？”

伽罗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爸爸？”伽罗难以置信地念道。

贝丝颔首。“嗯。这是伽奥。”

伽罗：？！！

贝丝把孩子抱在腿上，跟他们讲起了事情始末。

小伽奥是被星联里的同事带回来的。他在返回星联途中无意间遇到了小伽奥。他看小伽奥身边没有大人，又是个阿德里星的孩子，就把他带回来交给了贝丝。

贝丝见到小伽奥时的震惊没比伽罗少。她见过伽奥小时候的照片，知道伽奥小时候的样子。之后又询问了小伽奥一些事情，贝丝最终确定了这个孩子就是伽奥。

“宙源石确实可以做到这样。”北辰道，“我抱抱。”

伽罗警觉：“你抱我爸干什么？！”

小伽奥不太愿意却还是被北辰拉了来。北辰抚上小伽奥的胸口，白了眼伽罗道：“确定一下。你以为我想干嘛？当你伯伯？既然你意愿这么强烈我可以考虑一下。”

“咳咳。”不想两人在这里吵起来，桑参故意重咳了两声，上前把小伽奥从北辰手中解放出来。小伽奥一离开北辰的魔爪就连声喊着“漂亮姐姐”扑向贝丝。

众人：“……”

不怪这孩子长大后能把贝丝带回家。

“宙源石在他体内。”北辰道。

虽然眼前这小孩已经确定了是自己的父亲，但要伽罗对着这么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叫父亲还是有点别扭的感觉。“他……我父亲这是被从过去带来的吗？”

北辰迟疑了一下。桑参代他道：“是。这件事要怎么解决我们还没有头绪，就先照顾他几日吧。”

伽罗看着贝丝和她怀里小小的父亲，神志恍惚地应了声“好”

由于关乎宙源石，有关小伽奥的消息只通知了贝拉和三位长老。阿德里的这几人为了小伽奥在碎片星聚了一聚。

由于是他们的家事，超人们并没有去掺一脚。自觉的桑参也拉着不自觉的北辰留在了宅家。

夜晚。

宅家屋顶上，有一道黑色的身影静静地坐着。

小心保持着看星星的习惯，仰望着夜空。蓦地，他眼睛一亮，边拍向身边边说：“伽罗，那——”

小心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拍了个空。

对啊，伽罗在碎片星跟他的家人在一起，今晚自己是独自一人。

小心拍在空处的手在空中尴尬地停了一会，才被主人收回身侧。

“伽罗不在，占个位置。”北辰从身后走来，十分自然地坐在伽罗的位置上。

“你来干什么？”

“你猜？或许我是来陪某个小朋友的呢？”

这人又在逗自己了。

小心没说话，继续看星星。

两人并排坐着，画面竟也难得的和谐。或许是北辰挡住风口了，小心忽然觉得夜晚没那么冷了。

少顷，北辰耳朵动了动，匆忙起身。

“不许瞬移。”

北辰身子一僵。

小心转头，看到桑参一步步靠近。

桑参站到北辰身边，先是对小心笑了笑，再向北辰道： “不许跑。睡觉去。”

北辰愁眉苦脸道：“桑参你跟个老妈子似的，我妈都没这么管我。”

“阿姨那是忙。”桑参捏了下北辰的脸颊，“乖，很晚了，跟我下去。”

看着两人亲昵的互动，小心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失落感。他看向身边的空处，突然想，如果伽罗在……

“小心。”一声呼唤打断了小心的思绪。

桑参声音温和，劝道：“晚风很凉，早些休息，生病了会有人担心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