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人架进铁笼里,已是十分钟后。
铁笼子门很大,他又被打的没法挣扎,轻轻松松就扔进去了。
扔进唐梧家狗的窝。
唐梧拿着木棍,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对上自己的脸。
是双未经尘世的眼。
说不清是恨意还是嘲笑,反正瞅着就还挺纯洁的。
也可能过了今晚就变了。
凡尘俗世,最想留住的东西压根就留不住,转瞬即逝,就一白驹过隙的时间而已。
“瞪什么瞪!”
唐梧心情不大好,木棍捶了他两下头。
即使是未经风霜的眼竟然也会对她做出最恶心的事情。
她最烦被人瞪着的样子。
唐梧翻了个大白眼,直起身,想一脚蹬上去。
腰部剧痛,她直接被人踹进了铁笼里,额头撞出伤口。
唐梧捂着,手心被血染红。
铁笼里味呛的她鼻子泛酸,唐梧呕了下后,憋着气。
她破口大骂,回过头来,像个疯婆子。
她脸上和心上完全看不出十几岁的影子。
不是早熟和叛逆,而是内心的污浊。
永远抹不干净,擦不透亮。
唐梧耳朵上挂的大爱心耳饰摇摇晃晃,她才看见踹她那人的脸。
“陆子昂,你踏马傻逼还是疯了?你不怕……”
她停了话,喉咙里发不出一个音节。
她全身僵硬。
周围人笑的癫疯,痴狂,像疯狗。
他们笑的是谁?
是她自己。
她看见满目的骷髅头朝她奸笑,永远没有停止。
“我干的。”
是夏司明的声音。
是他干的。
他谋划的。
他想毁了唐梧。
杀死那个高高在上的她。
不知道是一时兴起,被夏司明逼迫,还是本来就尘封在心中已久的不满,现在都能尽情反抗、报复。
一排黑影和整齐的不能再整齐的森白森白的牙。
唐梧没想到这一幕会在她身上上演。
“陈恙,来啊,干啊!”
唐梧随手摸着,刺骨的冷贯彻全身。
那男的在起身。
唐梧内心所有的一切都完全崩溃。
“陈恙,别TM疯!”
她语气弱了下来。
“不怪我啊,我没怎么欺负你啊!”
“你放过我好不好?”
接着是一堆堆为求生而开口说的不真心的话。
那人未回答她。
“对不起……”
他声音哑的像破掉的锣。
他再次重复。
唐梧扰的心烦意乱。
她现在能听到的只有笼外,一帮正在看着好戏的小弟们发出的唏嘘。
这是场极好的戏码。
唐梧能感觉到眼前男人的抽泣和一句句道歉。
真心的,毫无一丝其他的意思。
“滚——”
“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你还TM不配。”
死到临头,她还是天不怕地不怕。
肉麻的道歉。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
却心都碎了。
那帮她曾经欺压的小弟,正在相互分享自己的“杰作”。
关于他们昔日帮派里的大红人,被凌辱的照片。
陆子昂笑的比一旁的一群人加起来都疯。
他恨唐梧到了骨子里。
也怪不得,他刚才说的是“他们”。
他早就向唐梧预示了所有。
终于,凌辱结束。
唐梧垂着眸,没有生气。
她的美甲挠的破破烂烂,想必眼前的男人处境也不会很好。
她听见血液的滴答声。
唐梧抬眼看他。
煞红,留着鲜血的耳垂。
唐梧的美甲完全把他的耳垂划破一道豁口。
是无尽止的喊叫声在耳畔响起。
“啊——”
放肆的、没有人约束,爆发出自己的全部。
夜风干燥,带着夏意,昏蒙蒙的天,衬着一轮月。
月上映着一个身影,是夺命的屠夫,劈刀而下。
地动山摇,裂谷惊现。
他们全死于午夜十二点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