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浪漫蔓延,脉搏与跳动都源于内心深处的渴望。
愿为你倾尽骨血,愿为你沉溺地狱。
为揽浮云,不择手段。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阳光洒下碎影散落一地。
床上的少年微微睁开迷蒙的双眼,入目的就是趴在上面陷入酣睡的女孩,容颜绮丽,睫羽纤密宛如翩翩欲飞的黑色蝴蝶。
云落眼里透着困惑不解与惊愕,自己明明是送那个卖花少女回家的,怎地就到了这里,还多了一个女孩。
然后意识到少女与自己的尴尬处境,顿时双颊通红,呛咳出声。
她…她为何会趴在上面?
男孩的动静惊扰到了熟睡的女孩,黎鸢睫毛轻颤,蓦然睁开了双眼,眼里浮满警觉,那眼神像是淬了冰,看的云落喉头一噎。
随后少年猛然将眼前的脸和一年前那个血染衣衫的女孩的脸重合,顿觉头皮发麻。
看清是她的宝贝疙瘩后,黎鸢才松懈了下来,不紧不慢地从床上起身下了床。
待她和他拉开距离,云落才惊觉自己的手和脚都被铁铐铐在了床的四角,饶是再好的脾气,此刻也有些愠怒。
换作任何一个人被人限制了自由都会愤懑不已。
他狐疑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女孩,脑海里划过思绪万千,最终还是不可置信地问出了口,“你…绑架了我?”
眼前的少女闻言微微挑眉,饶有兴味地回,“宾果!如你所见,你乖一点的话,我就会对你好一点。”
女孩尾音微扬,透着蛊惑的意味。
就这样直白坦荡地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见她如此理所当然,云落气红了脸,声调沉了几分,追问道,“你图什么?”
他想试探她到底为了什么绑架他。
黎鸢直直看着他,迟迟不作应答,不疾不徐走近他,不顾他的躲避与反抗,用指轻轻挑起他的下颚,目光幽深的与他对视,淡淡吐了两个字,“图你。”
被她逼迫着与她对视,云落瞳孔微震。
少女的眸像深沉的大海,那里暗藏着不可直视的汹涌澎湃,看的他不由心一沉。
她刚刚抬起他的下颚的时候那股力道完全不是他能够反抗的。
这人就是一个疯子!
他得想办法逃出去。
就这样这场谈话终止了,云落依然被铐在床上,女孩虽然囚禁了他,却没有虐待他,还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他。
中午的时候,他欲言又止地看了黎鸢好几眼,察觉到他的视线,黎鸢看向他,淡漠出声,“说。”
云落有些尴尬地缓缓开口,“我想上厕所。”
说完脸上不由晕染开浅淡的红。
少女走到床边替他打开了铁铐,男孩见手脚上的禁锢被打开,正微微松了一口气,就见到女孩又拿了一副手铐将他的一只手和她的铐在了一起。
他诧异地问出声,“你这样,我怎么上厕所?”
见他又羞又恼,黎鸢也并未真的想这样看他上厕所,便有点人性地用了一块遮挡性极好的布条蒙住了自己的双眼。
“放心,我没那么变态,只是为了防止你逃跑。”
女孩的话一下戳破了他微小的心思,他不由有些心虚,只好认命地被她铐着去了厕所,就这么气氛怪异地上了一个厕所。
上完厕所云落脸都烧红了。
太丢人了。
入夜时分,原本好端端的少年突发哮喘,面色白的吓人,额头布满细汗,呼吸急促而又困难,黎鸢见状一下慌了,忙上前询问,“怎么了?”
闻言少年忍着难受缓缓开口道,“哮喘犯了,药在裤包里。”
黎鸢听后当即伸手去取出了他裤包里的药给他喂了下去,又去倒了杯水给他喝下方便他把药咽下去。
吃了药,少年才渐渐平复下来,可是女孩的心却止不住地颤栗,她好怕,好怕会失去他,不管以何种方式,她都不想失去他。
后面感到疲乏的云落渐渐合上了眼,黎鸢才从恐慌中回过神,想起了自己的血有一种奇异的作用,可做药用能治百病。
她的这个特异功能源于她的养母,她的养母是一个科学家,为了她的科研事业她愿意牺牲一切,这其中,也包括黎鸢。
被她从孤儿院带走的时候,黎鸢以为自己会自此过上幸福的生活,感受到什么叫做疼爱。
可是并没有,她成为了这个女人的试验品,每日被注射各种药液,好几次还差点因此丧命。
在那个女人实验成功的时候,黎鸢获得了奇异的力量与可做药用的血液,也自此成为了一个怪物,女人把她献给了科研机构继续做深入研究。
最终黎鸢不堪折辱用她赋予她的力量化作她最强有力的武器亲手解决了这个所谓的科学家,从基地逃了出去。
更深夜静时分,昏黄灯光下,少女用锋利的刀刃划破指尖,血液从指尖沁出,瞬间染红了白皙的指。
黎鸢将漫出血的指节伸入了云落的唇齿间,一滴一滴滴到了少年的嘴里。
就这样日复一日乐此不疲地用她的鲜血去滋养着他的健康。
后来云落的哮喘渐渐不再犯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陷入熟睡的那一个个深夜里,少女的指上渐渐布满了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