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萝和宋引章两相见过礼后,因着院子里的人着实是多,便又是一番耗时颇长的行礼与打招呼,待到一切结束,已经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
周舍这会儿早就没了什么忐忑,反倒是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盯着绮萝和裴景看,至于为什么没有盯赵简,主要还是赵简个人的强大气势让周舍犯怵。
“韦妹妹,这是今儿新做的芙蓉莲子酥和白玉马蹄糕。没想到你这儿这么多人,做的不多,下回我多做点。”
人多不知道说什么的情况下,有一个会破冰的社牛朋友就成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孙三娘恰好就符合了这一点。
两碟子模样精致、香气扑鼻的果子端上桌,倒是吸引了一部分人的目光。
“不打紧,麻烦三娘姐姐了。”绮萝笑着说,然后将点心递给赵简和裴景他们:“你们尝尝,三娘的点心可是钱塘一绝。”
说完后,便将目光投向了一直色咪咪的盯着自己看的周舍:“这位郎君是谁?看着眼生。”
“他呀,”孙三娘看了一眼站在那儿的周舍道:“他说他是你家的亲戚,是引章”
院子里凳子有限,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地,周舍是站着的。绮萝一个问题,还没等孙三娘她们说完,周舍便一个甩袖做了个揖:“小生周舍见过韦娘子,韦娘子久居钱塘可能不认得小生。小生乃韦卓然大人妻族的表娘舅家的后生。”
周舍说的信誓旦旦,一时间看着到让赵盼儿和孙三娘疑惑他是不是没说谎。
“嫂子表娘舅家的后生啊。”从周舍开始说绮萝久居钱塘,绮萝便知道这厮在撒谎,再说韦原他娘那边的亲戚她虽然不熟,但大概也是知道的。用胳膊拐了坐在一边吃果子的韦原,绮萝便决定将舞台交给侄子了。
孙三娘做果子的手艺是真的没话说,韦原吃的格外的香甜,但在听到周舍说自己是韦卓然大人妻族表娘舅家的后生的时候,韦原还是停下了给自己喂食的动作,并将眉毛拧出来一个疙瘩。
“你确定你是韦大人妻族表娘舅家的后生?”韦原往端里坐了坐,然后发出疑问。
周舍见绮萝没有说话,以为她信了,这会子更是得意洋洋的说:“正是。”
韦原见这个看起来很萎靡的陌生男子依然十分笃定的说自己是,便将手里没吃完的果子一下塞到嘴里,然后对一边的薛映道:“薛映,你速度快,帮个忙,去报个官。”
薛映话不多,见韦原是一脸的认真,一个飞身便越过了墙头去报官了。
周舍直接怒了:“你这厮是什么意思!就不怕得罪人吗!”
韦原歪回了之前的姿势,然后呵呵一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还得罪人,我呸。”
姿势无赖,语气嚣张,成功的让周舍更加失去理智了:“胆大包天!我管你是谁!你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吗!”
“嘿!”韦原换了个姿势歪着,然后从旁边 一起歪着 的元仲辛手上抢了个果子:“那你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吗?”
“无知狂徒。”周舍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想给韦原一个教训。
宋引章直接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吓着了,残存的一丝理智让她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周舍:“周郎,你······”
绮萝刚刚让七斋的人和赵盼儿她们见礼只说了名字,但这会儿赵盼儿已经根据名字和当下情况差不多猜出来韦原是谁了,自然是拉住宋引章不让她去。
一直旁观的王宽在听见韦原的“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的话的时候,就联想到之前在东京看见绮萝打人的情形,不由在心里感叹一句“衙内和绮然姑娘不亏是姑侄俩”。
待回过神来的时候,便是周舍一副想要打人的模样。
“周公子,他是绮然姑娘的侄子,也就是韦大人的儿子。即是一家人,莫伤了和气。”
王宽十分好心的为周舍解了个惑。
这惑一解完,周舍僵住了。不过人能屈能伸,遇见问题反应也快:“原来是小衙内啊,多年未见过,倒是认不出了。”
“你搁这跟谁认不出呢。”韦原翘起二郎腿:“我娘那边的表娘舅一家因为 作奸犯科都死绝了,你要真是我那表娘舅家的后生,那你可就是畏罪潜逃啊。”
周舍编靠山也是没时间去调查的,这会儿听着韦原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韦原看着他红了紫、紫了绿的一张脸,突然觉得心情颇好:“不过没事,我让人去报案了。你是的话,就是个死,不是的话,也就是行骗,进去关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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