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被他们二人弄得有些迷惑,“所以这……”这场戏是你们演给公孙若羽看的?
后半句没说出口,孟东篱便打断他道,“萧兄,还是快救苏娆儿吧,若是她死了,恐怕第一个死的就是你!他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你没我跟他关系那么硬,小心被凌迟剐死,”
“哼。”萧何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替苏娆儿把了脉,表情却有些惊异,“她脉象沉稳,体内的枯心之毒已解,论起死回生,世上唯蓬莱仙岛之丹术可称也。”
“所以你这神医比起蓬莱的仙医还是差了那么些许!既然她体内之毒已解,大概何时能醒?”
孟东篱问出了白祁想问的话。
白祁也未曾想到他身边的人竟已被公孙若羽收买了许多,更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直接毒杀苏娆儿。
萧何说得没错,公孙若羽在跟他赌,他又何尝不是在试探她,可是她快将他的耐心耗尽了。他封她为后,若她能收起那些叵测心思,她会是他唯一的皇后,与他共看千家繁华灯火、万里锦绣河山。
甚至他真的想过放弃苏娆儿,所以才会当着公孙若羽的面落了苏娆儿的胎,可苏娆儿对他有情有义,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即便当初娶她只是计谋而非真心,终究还是不舍得她死。
“奇怪,若是这般平稳脉象,她应当即刻醒来才是,莫非这黄泉碧落丹有损?不过好在她的命是保住了。”萧何收回手,对二人说道。
“这黄泉碧落丹……应该是逍遥王……的王妃……”孟东篱想起曾偷听到的一些秘辛往事,不由得神色一变,“这颗丹药已放了二十多年,就算用寒玉盒冰封着,恐怕已失了它原本的功效。”
“什么?”
放了二十年的药,没有吃死人就不错了,还指望能救人?
白祁怒视着孟东篱,凌厉的目光似要将他穿个洞。
这时突然有侍卫禀报,说府上来了几个齐国的贵客求见家主。
“齐国来的人?可有什么特征?”白祁随即问道。
“为首的是个青年公子,金冠束发、锦衣玉带,相貌气度很是不凡,其余几人像是他的随从,此人身份应当非富即贵,且属下观他行步动作,是个会武功的高手。”
“退下吧。”
“是。”
白祁心中暗自忖度,这些人从齐国来到慕容山庄,究竟是何目的?
碍于身份,白祁并没有露面,而是孟东篱代他前去一探究竟。
此时慕容家主,也就是白祁的叔公慕容镇命人奉了好茶,接待这几人。孟东篱踏进殿中,就看见只右手位置坐着那个所谓的公子哥。
其人面若白玉、目似朗星,眉宇间萦绕傲倨之色,通身气度却高贵闲雅,仪态举止自若,此时也一边嘴角噙了抹笑望向他。
头束红玛瑙石金冠,身穿金丝玉锦袍,佩红玉腰带,又坠了一块极其名贵的螭形血玉,手里转着两个琉璃珠子,腰间别了把白玉扇,俨然是一副富家纨绔贵公子的做派。
这人倒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孟东篱一向喜好风雅清淡,不会像他这般穿得这样张扬,全身上下皆是金银红翡之色,一看就像是在昭告天下人——爷就是富贵,就不是一般人!识相的滚一边去别碍事!
“世子殿下,哦老夫竟是忘了,孟相大人竟也到了府上,有失远迎,快快请坐。来人,看茶。”慕容禛虽已年过花甲,仍精神矍铄,身形坚毅挺拔。
“不请自来,还恕东篱唐突了。”孟东篱作揖拜礼,随即撩袍坐在了那富家公子哥的对面。
“哪里哪里,孟相年轻有为,又与陛下乃是少年交情,闲来无事还望多来我们慕容山庄做客,也好指点一下我这些不成器的后生们。”慕容镇笑道。
“在下一定常来,这位又是?”孟东篱将目光投向对面。
“本、咳咳,我听说白国新封了一个不过二十几岁的丞相,想必就是阁下了。我自齐国而来,是为了寻府上的一个人,她名为苏娆儿!”
白国齐国交往并不密切,只因两国分界处是一条辽阔的江域,江水从北至南流入海中,将两国隔断,若是离得最近处,乘船也需要一天一夜才能渡过江水到达另一国。
但两国却也不禁通商,白国四季如春,盛产粮食、丝绸布匹、花卉蔬果等物,而齐国天冻地寒,盛产兽皮、玉石、铁器木材等,虽然船运时有事故,却还是有商人互相倒贩另一国国的特产,从中牟得些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