僰鸠虽然消失了,却给他留下了很多麻烦。白祁收到了暗卫传来的急信,有许多地方的百姓竟都感染了瘟疫,他已是一国君主,必须担负起自己的责任,于是连夜赶回了皇宫,第二日与臣子们商讨如何应对。
而苏娆这边他派了两个暗卫保护她,并且让萧何尽快替她解除蛊毒。
苏娆醒来时,就看见床头背对她坐着一个人,她差点没被吓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萧何。
“哦?王妃你醒了,在下正好有要事告诉你。”萧何转过身来,他狭长的丹凤眼斜挑,仍然是十分妖孽。
“若是要解你体内的蛊毒,你……”他望了一眼苏娆的肚子,“你腹中孩儿只怕是保不住了。”
这话对于苏娆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即使她这些日子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可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
“萧大夫,”苏娆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地上,她拽住萧何的衣袖,神情凄然地跪在他面前,“求求你,神医,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我……”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称他为大夫,平日他不杀人就不错了,更别提救人。可这神医二字,听在他耳朵里却像是讽刺。
眼泪顺着她的清瘦的脸颊滴落在萧何的手背上,她已是说出不话,只是泣不成声地拉着他的手。
萧何垂眸看着手背上的那滴泪,将手收了回去,沉默地抿紧了唇。
“对不住,在下并非是什么神医。”他只留下一句话,推着竹轮车离开了房间,只是握紧了那种笼在袖中的手。
在苏娆最绝望的时候,她见到了公孙若羽。公孙若羽凤冠压鬓,一身金红褕翟凤袍,朱裙后裾长长地曳于她的身后,步态雍容柔美。
“娆儿妹妹,地上那么凉,你这身子可怎么受得了。”她对苏娆伸出戴着金花指扣的手,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
苏娆并不理会她,扶着床爬了起来,冷笑道,“没想到太子都倒台了,你居然还坐上了皇后之位!果然是好本事,不知你又嫁给了哪一个接盘侠?”
公孙若羽却并不是气恼,只是头颅高昂着眼神怜悯地看着她:“真是可怜,到现在你还不知道真相吧。”
“真相?”
“你真的以为你肚子的孩子就是白祁的?你可知道当今的皇上又是谁?我为什么会被册封为皇后吗?”
公孙若羽一步步走近苏娆,“你知道他为什么娶你吗?不过是我一句戏言罢了,你真的以为仅凭几分姿色就可以蛊惑他?不过倒还是谢谢你,若没有你的缥缈神宫令,还有弄出的那些神机,这场权势斗争也不会这么快有了结果。”
“至于你,不过是跟了一个他的替身而已,就如此痴心不悔地将缥缈神宫令和神机交了出来,你肚子的孩子也是那替身的,你还做着当王妃的梦,真是可怜。”
她说什么……
苏娆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心底冰凉一片……
“所以……缥缈神宫的人……的确是他派人去杀死的?我娘……也是死在他的手上?”苏娆白了脸色,唇瓣艰难开阖,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错,金叵曼陀罗之毒是我替他弄来的,枯心之毒也是我给他的提示,所有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演一场戏逼迫白焕谋反罢了。呵呵,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可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