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另一边,太子府内。
白焕一身明黄色四爪绣金龙袍,负手站在房中,苏柔儿正微微屈身跪在地上,盈盈双眸泛着泪光,显得梨花带雨,可怜动人。
“殿下,臣妾那个爹平日素来风流成性,在家宠妾灭妻,是整个京都都皆知的事,就算他被月仙花迷了心性,到了祁王那边表衷心,恐怕也无堪大用,殿下可千万别为此忧虑,臣妾弟弟将来袭了爵位,还有臣妾的母家,都只会支持殿下的。”
白焕把玩着手中的一块玉玦,转身脸上已是挂着温润的笑,将苏柔儿从地上搀扶起来。苏柔儿望着他碧绿的眼眸,一时竟看得有些痴了。
“呵呵,爱妃可太小看你的父亲了,能够袭爵昌平候、养着偌大的侯府一干人,还能在外风流潇洒,又岂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的?”
白焕笑着对她分析道,伸出指节分明的手在苏柔儿柔白纤细的脖颈上摩挲着,然后骤然掐紧她的喉咙。
他手下力道虽重,却并不致命。
苏柔儿却也不挣扎,只仰着头艰难地说道:“臣妾、臣妾可以帮太子殿下,臣妾永远、永远只忠于太子殿下。”
“爱妃真懂事,既然如此,本殿也就放心了,只是还有一件事需要爱妃帮忙,”白焕松开手,微勾起嘴角,双眸低垂俯视着她,说不出的邪肆而蛊惑,与平时那个温和儒雅的太子完全判若两人。
“你回门侯府多住些时日,替本殿留意这个东西,”说着他拿出一张画纸,递给了苏柔儿,画纸上赫然画的是缥缈神宫令。
“若是找到这个东西,想尽一切办法带给本殿,如果有人敢阻拦,不论是苏娆儿、还是苏伯安,你都要下手除掉他们,明白吗?”语气虽温和,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慑力。
“臣妾明白的。”苏柔儿抚摸着脖子,上面已有几个乌青的指印,所说伪装,恐怕这太子才是所有人中最厉害的那个。她既惶恐,却又无法抑制心里最深处角落中,那种背离人道的痴迷。
“过来。”白焕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对她招了招手,苏柔儿便跪着一步一步地挪到了他的身前,动作熟练地开始服侍起来。
看来这些日子在自己手段下,她确实是长进了不少。
绿色眸子微微眯起,可惜还不能满足他,他想要那个一尘不染的女人,也在他面前像这样,卑贱和放荡。
暗处里,几道黑色人影听着里面传出的阵阵惨叫,全都目不斜视,一副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
是夜,祁王府书房。
“这种毒乃是用金叵曼陀罗所制,而金叵曼陀罗何其珍贵?世人皆知只有萨兰皇宫里才种着这种异花。因为萨兰国有着以奴隶之血祭祀的习俗,而这种花也只会在大量金砂与人血混合之土中生长存活。我曾和玉楼天打赌找寻世间毒物之最,后来游医天下,在萨兰皇宫见得此花,这也是现今唯一能让他都束手无策的奇毒,所以我赢了。”
萧何慵懒倚靠在竹轮椅上,缓缓说道。
“玉楼天,不是毒圣吗?连他都没有办法?”苏娆忍不住发问。
“毒圣,哈哈哈,什么毒圣,他的毒就没有我不能解的,就算是他自以为傲的‘枯心’也算不上什么,顶多就是麻烦些罢了。”萧何大笑,虽然他自傲的样子很欠扁,可人家确实有这个本事,苏娆也不好说什么。
“如果这瓶药膏真的是皇后送来的,就算你真的被毒死了,王爷迟早也会知道你中的是‘枯心’,他们这么做,看来是已经按捺不住了。”萧何又接着分析道。
白祁听了冷笑一声:“哼,做了二十多年的缩头太子,能忍到现在,已经算他沉得住气了。来人——”
这次竟然从窗户翻进来了两个一身黑衣的侍卫,他们步伐稳而轻,都是武功高强的好手。
“吩咐下去,盯紧太子府,若有异常,即刻汇报。另外,兵部侍郎中毒的所有消息,找人散布出去…… ”
“是。”两人领了命,身形一闪,便不见了。
“祁王殿下,天色已晚,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就先告辞了。”萧何并未行礼,只是以告知的语气对白祁道。
“嗯。多谢阁下相助。”白祁对萧何点了点头,萧何便自己推着竹轮车出了书房。
这人这么厉害,拽得快上天了,但却是个天生的瘸子,看他离去的背影,突然苏娆又对他多了几分同情。
萧何也是一枚帅哥啊,不过是那种妖孽型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邪气,但苏娆一贯的臭毛病仍是让她忍不住目送着他离开。
“你在看什么?”白祁见她目光一直盯着萧何,忍不住出声问道。
“我看这萧何,你说他长这么帅,怎么不找个对象呢?至少有个人推推轮椅也好啊。”苏娆心直口快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若是你愿意,明日就可以去他身旁伺候。”白祁正拿起一封密函端看,睨了她一眼,好整以暇地说道。
苏娆一听这话,连忙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愿意,不愿意!我伺候他?他倒想得美呢!我只愿意伺候我高大、英俊、霸气、威猛、无敌的夫君大人呀,你就像那天上的太阳……”
见她形容得越来越离谱,白祁忍不住放下密函,捏了捏眉心无可奈何地对她道:“过来。”
“夫君有什么要吩咐的吗?”苏娆连忙狗腿地小跑过去坐在他怀里,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
这么近看,还是白祁更好看,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而气质冷峻淡然。苏娆忍不住伸手抚过着他斜飞入鬓的浓眉,还有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他薄仞般的唇上。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她忍不住凑近在他的唇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将脸贴在他的脖子处蹭来蹭去,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喜欢他身上那种清淡的雪松香气,闻着只让人感觉心神清宁平和,又或许是他身上本来就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气场。
这就是所谓的安全感吧。
感受着那副柔软温香的身体紧贴怀中,触目是她凝脂般雪白细腻的肩头,和纤细的脖颈,突然想到当她难以忍受仰起头之时,那颈弧度似飞鸟折坠般惹人哀怜。
白祁眸光微暗,喉结不可察觉地微动。
又蓦然惊觉,自己竟然也有被情欲左右的一日,难道这苏娆儿当真貌美绝色如此?
白祁伸手掐着苏娆儿的脸将她从自己身上拽了起来,认真端详着苏娆儿。
此时她微蹙着眉,涂着红色蔻丹的细长手指正揉着被掐痛的地方,一双凤眸似嗔似怒地瞪着他,粉红唇瓣翕张吸气又柔声呼着痛,正是那般骨子里带来的妖娆袅娜、勾魂夺魄而又不自知的神态。
不知不觉,她举止又似多了几分妇人的妩媚风情,大胆且从容自若,身子也丰腴了些,穿上深红色抹襟裹肩长裙,更显玲珑有致、魅惑撩人。
苏娆儿的确称得上是绝色,白祁终是在心里承认了这一点。
他抬手抚摸着她脸上那泛红的痕迹,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这种认知很奇妙,他并不吝于宠幸她,或许这样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怀上自己的孩子。
“好痛!夫君干嘛掐我?”苏娆用手指戳了一下白祁的胸口,只觉得硬邦邦的,她又突然换上一脸坏笑,伸手在他胸口打着圈,拉长了声音柔声说道:“天色不早了,王爷我们快些就寝吧。”
白祁岂会看不穿她的意图,他站起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垂眸看向她,别有深意地说道:“若是这次你能坚持得久一点,本王有赏。”
苏娆脸上腾地飞上绯色,两只手啪地捧在脸上,差点没从白祁身上掉下去。天呐,没想到一向高冷的祁王爷居然会开车……
“不想掉下去的话,最好抱紧本王。”白祁被她的动作搞得身形一滞,一抬手臂将她重新抱稳,对她低喝道。
“我知道了!”苏娆又伸手揽着她的脖子,看着他俊酷的侧脸,心中只觉得无比满足。
旖旎如梦,一夜荒唐。
PS白家人看来都是有点变态基因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