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咬紧牙关,但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不是……不是他……
不是他害得……
你要叫他如何承认,一个他拼尽一切要保的人,最后却为他而死。
“魏婴……”
“魏婴……”
江澄似乎小憩得并不安宁,身上微微的动着,白鸟扑扇着翅膀飞到桌上,才发现他满脸的冷汗,以及紧蹙的眉头和痛苦的神色。
江澄他在叫自己的名字?
!!!
做噩梦了?
梦见什么了?
“魏婴……”
哎。
魏无羡心中无声的应道,我在这,江澄,我在这。
白鸟轻轻把头靠在他脸上,一滴泪划过脸庞,沾湿了鸟的羽毛。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澄的肚子也大了起来,连披风也不太能掩盖得住,江澄变得极少出门,能放手的事务尽量放手给下人,也通常闭门谢客,连主事也不能见到他几面。
江澄突然开始养起鸟来,养的也不是鹦鹉之类的,而是一只白鸽。
养鸟也不多上心,不是那鸟天天凑到跟前去要米要糕,只怕早饿死了。
在这段时间里,江澄算得上是轻松,如果只看表面的话,只是心中如何鲜血淋漓,却无法道予外人知。
总之江澄要了许多补汤,可一碗碗的灌下去,人也不见添精神,只是到底也没再继续消瘦下去,孕期吃得多,看着也没那么形销骨立了。
宅了一个多月,到了招魂仪式,江澄也不得不出门了。
五个多月的肚子已经不好藏了,魏无羡看着他咬牙切齿地勒紧束腰,外面又套上许多件宽松衣袍,浑身也裹得像球,反而肚子不显注目了。
白鸟飞到他肩上。
带我一起吧。
“不带”江澄啪地拂开它,抓起三毒和锁灵囊走出门去。
白鸟忙又飞到他斗篷的帽子上,钻了进去。
招魂仪式在夷陵山布置。
江澄灵力不足,连御剑都颤颤巍巍,当他到了时,其他三家的人也都到了。
三千修士已在山顶布好大阵,阵中插满了招魂幡与符箓,阵外护法的修士又足足多了一倍,就怕压不住招魂回来的夷陵老祖。
白鸟从他的帽子中探出一个头来。
嚯,好大的阵仗,可惜注定是白费功夫。
蓝忘机一手按住避尘向他走来,不是,是向江澄走来。
江澄亦按住三毒,警惕的看着蓝忘机。
蓝忘机完全没含糊,杀气是明明白白的彰显在外的。
在他走到与江澄只有几米之内时突然拔剑一剑刺来。
三毒即刻挡住剑锋,两柄上品仙剑发出铮鸣之声。
“二公子,冷静”蓝家人赶紧跑过来。
江家人亦即刻挡在江澄面前,两家人将两人隔开。
江澄没有力气与他打,冷冷道:“蓝二公子若想与我比武,不妨约个时间,贸然攻击一门宗主,怕是不合礼数吧”
“魏婴……是你师兄……”蓝忘机咬牙。
这时的蓝忘机也还没有被往后打磨到心如止水的境地,他彼一出关,便听闻魏无羡死讯,而且还是江澄杀的,满心愤恨不已,只想着报仇。
“是啊,魏婴是我师兄”江澄突然冷笑:“又不是你师兄,你这么气愤做什么?”
“难道,你与魏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情不成?”
所谓犯过错事的人心虚,才会以己度人,胡乱猜测他人。
江澄正是如此。
蓝忘机两眼猝然睁大,他真未想到江澄会说出这番话来。
但……却正戳中了他隐秘的心思。
旁人见他神色最多不过以为是被江宗主那张毒舌的嘴气到了,可江澄作为同样怀着隐秘心思的,岂会不知。
江澄的醋意都快翻出坛子外了。
好你个魏婴,到底撩了几个?
白·魏无羡·鸟:瑟瑟发抖……澄澄你听我说!
旁人:这一种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夷陵老祖牛逼,死了都不得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