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我们先别急。父亲在这件事上不过是被冤枉的,我知道他这人的,平日里谨小慎微。克扣银两这样的事他是万万不敢做的。”现在不敢,以后便敢了,真不知是哪位在枕边吹的风。
安陵容想着,冷笑一下。
她还在卧榻上看着书。
只听见外面守着的宝鹃进来通报了一声,说是惠贵人和菀贵人一同来了。
安陵容有些意外,但是还是起身候着。再吩咐宝鹃快快把人请进来,沏一壶好茶招待二位。
只见最跟前的甄嬛急切地从门口冲进来,一来便握紧了她的手,安慰道:“陵容,你们家里的这件事我和眉姐姐已经听说了,安伯父的事情我们定是会为了你去向皇上求情。我同姐姐听说了,这件事出在济州界上,都由眉姐姐的父亲济州协领审问,一封家书回去,便可减少些皮肉之苦。”
安陵容听罢,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眉庄,便见她跟着点头。
她却拍了拍甄嬛的手,摇头道:“姐姐好糊涂,这件事虽能让爹爹减些皮肉之苦,却是不利。一是皇上向来不喜欢后宫过问政事,更何况这还是关于西北粮草的军情大事。二来这一封家书回去,万一被人抓了这事小题大做,皇上龙颜震怒,沈伯父的前尘该当如何?”
两人听着安陵容的话,都静了下来。
“我知道姐姐这是关心则乱。等皇上心中的怒气消减一些,我们再去同皇上说,会好些。”说些,她从腰间取出帕子在眼中擦拭了一下本就不存在的眼泪,“我相信爹爹的为人,他定是清白的,只等沈伯父秉公执法,还我爹爹清白。不过这写时日只能让爹爹在牢中多呆些时日了,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做女儿的无能啊。”
“容儿,别伤心了。若是哭坏了这双眼睛,该如何才好。”甄嬛见她用手帕拭泪,心也跟着揪紧,几乎要同她一落下泪来。
但如今陵容分析的那些话也不错的。
这个情势下来,也是急不得。
“只怕是前有狼后有虎,容妃娘娘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少不得让她母家那边参我父亲的折子,只怕是惩处得越重才是越好呢。”安陵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愁意。
甄嬛听罢,心下计中一起,道:“就要容妃家里的人急不可耐的去参安伯父的折子才好呢?”
“是怎么个理?”陵容和眉庄同问。
“这件事虽说是和后宫没有分毫的关系,最多能牵扯到的便是陵容和远在宫中的华妃娘娘,她的哥哥年羹尧便是在西北打仗的将领,可这些同她马佳晴岚有什么干系?若是她现在硬生生的参和一脚进来,反倒就是后宫争宠的事情了。”甄嬛解释道:“咱们皇上最讨厌的是什么?只要牵扯到了后宫争宠,这件事便容易很多了。”
不仅仅是后宫争宠那么简单。
还有马佳氏联合她父亲参本的事情。
这一套下来,不就是坐实了这前朝后宫相互勾结一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