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交手,拼死相杀,然大殿内无一人支援,白愁飞带来的人,早已经受命受在外头,只等他杀了苏梦枕。
而之前被支开的师无愧,想起楼主交给自己的令牌忘记带上,半路突然返回,便在外面看到了细雨楼被包围的景象。
里面的人对于外面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要取其性命的人。
虽然苏梦枕的武功在白愁飞之上,但如今的他已经油尽灯枯,如何挣扎也不是白愁飞的对手,白愁飞的匕首狠狠扎进苏梦枕的胸口,让他连剑也提不动,最后一脚将他踹飞,瘫倒在楼主之位。
白愁飞.我曾经说过,有的坎儿迈过去,就是一瞬间的事儿,呵哈哈哈哈!
白愁飞.苏梦枕!
白愁飞.原来杀你也没那么难。
如今可谓生死已定,苏梦枕没了还手的力气,还不是任他宰割,他红着眼眶,信步走近,脑海里闪过诸多往日的画面,方才插进他胸口的那两刀,不知比不比的上小稚临死前承受的痛,他觉得自己或许还不够狠,这些伤痛,也远远抵不过小稚的一条命。
但看到苏梦枕如此狼狈的模样,她会开心的吧?他想让他死,又不想让他死的太舒坦。他要让苏梦枕疼,让他知道死之前的恐惧,让他明白他的痛。
大仇将报,白愁飞感到既畅快又振奋,可他的心却阵阵抽痛,一次次提醒他,就算将苏梦枕千刀万剐,他的小稚也不会回到他身边了。纵使报仇的快意,也难以治愈支零破碎的心,他肆意的笑着,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看着苏梦枕艰难的爬起来,举起红袖刀,却没力气拿稳,让刀掉在地上,听着兵器碰撞地面发出的清脆,白愁飞觉得甚是悦耳。
苏梦枕.……你跟我…果然是…最好的敌人……
苏梦枕.也是…最坏的敌人………
白愁飞.她终于可以瞑目了。
白愁飞.苏梦枕,那就让我这个最好的敌人,送你最后一程。
白愁飞.到了奈何桥上,看到小稚,记得绕道——别脏了她的轮回路!
白愁飞收了碧落双刺,从腰间抽出笛子中的黄泉剑,三步并作两步冲向苏梦枕。
却不料苏梦枕拼尽力气,翻过座椅,跌入后面的暗格,待白愁飞扑过来时,他的身影已经消失,暗格死死的合在了一起。
他发了疯般用力刺向地面,却是怎么也打不开。
白愁飞.苏梦枕!
白愁飞.苏梦枕!!!
………
任劳带领一零八公案,连同凌不眠带领碧落宫,二者同时出动,现已经控制了整个金风细雨楼,仔细搜索过后,并未在楼中发现一人,唯有一间屋子里发现了只毛色灰黑发亮,体型庞大,其貌如狼的大犬,正龇牙狂吠,非常凶猛。
任劳叫什么叫!主子都死了,一个畜牲还嚣张什么!闭嘴!不准叫!
龙套属下:大人您都说了它是畜牲,那您跟它较劲做什么。
龙套属下:嫌吵的话,杀了吃肉不就得了。
任劳还是你有主意。
任劳来人,把这圆毛畜牲宰了,今天开荤!
龙套是!
几名属下立刻提刀,可即便它被铁链拴住,他们也很难靠近,它凶得很,不断的迸着铁链,试图去撕扯这群人,链条碰撞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好几次都险些被扯断铁链。再看它那两颗的尖锐的牙齿,着实是骇人的厉害,若被咬上一口,断胳膊断腿恐怕都是轻的。几个人来回周旋了一会儿,始终无处下手,谁也没胆子和这种凶狠的动物较量。
凌不眠.且慢!都滚开!
这时凌不眠听到动静赶来,将那几个人喝退。
由于凌不眠是昔日陶稚的属下,也曾救过他,虽然如今陶稚不在了,但白愁飞对她还是高看一眼的,所以白愁飞都肯给几分薄面的人,自然没人敢轻易招惹。
凌不眠走上前来凑近一看,便瞧见那头犬的额头中心,有着格外醒目的一撮白毛,好似被什么人提笔画上去的一样漂亮。
她猛地想起来,这犬她似乎见过,正是她的宫主陶稚所养,只是那时候它还是一只连她膝盖都不到的小奶狗,如今竟长的这般快,已经到她腰间了。
凌不眠.亨亨?
凌不眠.你是宫主的亨亨吗?
凌不眠.亨亨…
她试着叫了几声,果然这只大犬暂时收起了獠牙,却还是有呼噜声传来,不过凌不眠已经可以确认,它就是亨亨。
为了安抚亨亨,凌不眠仔细想了想,从怀中摸出一枚香包。这里面的香粉,是她根据陶稚身上生来带有的特殊馨香而调制的,陶稚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香味,若有似无,仿佛香气沁入了肌骨,又慢慢被释放出来,当初她因为喜欢她的味道,所以做了这枚香包,也不知亨亨肯不肯认。
她拿着香包,小心翼翼的靠近亨亨,看着它从张牙舞爪的暴躁,渐渐变得温顺下来,凌不眠松了口气,看样子,它还记得主人的味道。
只是亨亨真的很聪明,它好像知道这个味道是主人的,可眼前的人并不是,所以一双圆滚滚的眼睛里充满警惕。
见凌不眠没有伤害自己,亨亨勉强同意她牵住束缚自己的铁链。
凌不眠.我带你去见你的另一个主人好不好?
亨亨没反抗,凌不眠这才牵着它去找白愁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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